，陈汇在打包收拾行李的间隙又去了一趟ele的办公室。他完全不明白李珞珈的要求，但ele似乎很明白，而且对此十分不满。

    ele说：“rorschach说过你要来。”她撑着下巴，一脸挑剔地打量着陈汇，完全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开朗和煦的咨询师形象。

    陈汇被她看得发毛。

    ele从桌面上推过来一个浅绿色的文件夹：“rorschach的心理咨询档案。只能在这儿看。禁止带走。”

    陈汇表情震惊，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

    ele很不满他的犹豫：“只有今天。今天是私人谈话，而且是rorschach授权把这些给你看。不要质疑我的职业道德。”

    陈汇解释道：“不……我只是没想到珞珈，他也会来寻求心理咨询。”

    李珞珈在陈汇心中简直是全能的，他难以想象李珞珈需求心理帮助。

    而且李珞珈没对他说过这个。

    ele撇撇嘴：“rorschach可是我的第一个来访者。”

    ele说：“我认识rorschach是两年前，担任选修课助教的时候。后来我硕士毕业来做心理咨询师，拿到第一张预约单居然就是他的，当时也很惊讶。你知道rorschach那个人，完全看不出来会在什么地方动摇。

    “rorschach的问题不止是 xi_ng 向。实际上，他各个方面的心理认同都出现了问题。我认为那是源于他正在经历的某段亲密关系中的投 sh_e  xi_ng 认同（jective　identification）。”

    “他是无 xi_ng 恋，无法从 xi_ng 吸引中得到爱的判据。更麻烦的是他缺乏共情，在浪漫层面上也很难理解爱情的意义。他说他享受与某个人——也就是你——的相处的时候，其实无法简单将之归类为爱情。

    而你，很明显希望rorschach爱你。”

    ele换了个坐姿，身体前倾靠在办公桌上，有意无意地摆出了咄咄逼人的姿态：“rorschach当时很迷茫。越是理 xi_ng 的人越难以接受规则的破灭。他甚至想过放弃nyu哲学系的全奖offer，转投社会心理。

    “我告诉他这不会令他的心理认同状况变好。他会一直觉得他是个边缘人，除非他远离施加投影的人——也就是你。”

    她满意地看到陈汇紧绷起了背脊，隔了一会儿才说出下文。

    “rorschach拒绝了。”

    ele很遗憾地摇头：“照我看，他并不需要那么多责任心。”

    那么多的责任心是给谁的？

    陈汇想象着李珞珈的迷茫，渐渐难过起来。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自以为是。就ele所谈论的部分，他对李珞珈的一切影响都只是令李珞珈更为艰难。这令陈汇一切精诚所至的宣言都变成了讽刺。

    ele扣了扣桌面：“好了，严肃的部分结束了。不要太自责。我不会对以上陈述负责的。毕竟，”她晃了晃尾指上的黑指环，“作为一个无 xi_ng 恋者，我很难做到立场中立，尤其——”

    ele忽然一笑：“我还追过rorschach。”

    她朝着陈汇耸耸肩：“都是无 xi_ng 恋，相处起来会更顺心。你知道我跟那些有 xi_ng 恋同居的感受吗？”她很夸张地皱了皱鼻子：“想象你正在通关最心爱的联机游戏，而你的爱人非得扯着你去跑长跑！而且每周五次！”

    “再说了，rorschach从身材到谈吐都很符合我的审美。”

    饶是处于郁闷之中，陈汇仍旧立刻警惕起来。

    ele很无奈地举起双手：“放松，放松。rorschach早就拒绝我了。”

    ele笑了笑：“其实挺羡慕rorschach。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你以为在你对rorschach施加了那么多负面影响之后，他为什么拒绝远离你，拒绝最理 xi_ng 最稳妥的解决方案？”

    她看着陈汇难以置信的神情，玩笑地立起一根手指在唇上：“rorschach只授权我给你看他的档案，千万不要告诉他我讲了这么多啊。”

    陈汇深深地看了ele一眼：“谢谢。”

    ele无所谓地耸耸肩。

    陈汇飞赴mountain　view的时候是李珞珈送机。他在进安检之前拥抱李珞珈，亲吻他的发鬓。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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