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2)
作品:《透明的圆屁股》
只适合去顶尖学府,这些显然不在我的选项里。我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向往常一样用眼睛的余光看右边,卢佐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我想他也许来过了,也许刚走,于是我赶紧过去摸了摸他的凳子,没有余温。我想他要是收拾东西手指必定会触摸到桌面,我把脸贴在他的桌面,想象着他曾经趴在上面。
这时候,命运就像一根线,我走的每一步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到达一步就响一个铃。我看见我的桌洞里好像有东西。
是那条被我扔掉的围巾,上面横卧了一朵玫瑰花。
我先是愤怒,然后难过,最后摧肝裂胆。
卢佐!卢佐?卢佐……卢佐……
我的眼泪像决堤的平方根一样,近似疯狂地冲了下来。我捧着玫瑰花嚎啕大哭,隔着眼泪我开始四处扭头张望,企图能在黑板的一侧,门后,饮水机旁,讲台上发现卢佐的身影,他或许在跟别人手舞足蹈演示昨晚的球赛,或者刚从一楼扛来水桶气喘吁吁地撑在讲台上爆粗……但他此刻真的不见了,教室里空无一人,凌乱的桌椅像是结束的战场四处都流着我战败的眼泪,我甚至连桌洞里都找了,卢佐,万一他变小了藏起来了呢?我既然能接受再也不能相见的事实,那么这个假设也是合乎情理的。
可是到处都没有,我找到一瓶红色的指甲油,一个可乐瓶,还有几个雪饼的塑料袋,花里胡哨的包装,里面就是没有我的卢佐。
我边哭边向外走,迎面遇上了松茸老师,他先是一惊,然后叹了口气说,孩子,人生不是一场考试。
我由于流泪,大脑便没有多余的水分去稀释他的话,我满腔悲伤绝望,捧着花哭着说,老师,卢佐不见了。
松茸说,卢佐吗?他出国了。
我绕过他接着往楼下去。我捧着围巾和玫瑰哭着去后山的树林,万一呢?万一他还靠着树站着,或者坐在大树根上悠搭着长腿呢?等我跑到那里的时候,大榕树下也一个人都没有,我躺在树下,希望大树的树冠能轰然倒塌把我压在下面,这样我的坟墓会永远充满绿色代表着生生不息。但是树冠很高很高,笼罩了半个树林的阴影,它根本听不见渺小的我这种不合情理的诉求。紫藤花攀附在树梢里,如同紫色的帘子一般披下来,我躺在这个梦幻的寝宫,悲痛欲绝地捶打地面,没有一点优雅,这就是人常说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我对这身下每一株草宣泄——卢佐走了…我把卢佐弄丢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后来我醒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蹲在我身边,身上笼罩着鹅黄的柔光。我定睛一看,顿时毛骨悚然,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一次偶然我从食堂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眼神是那么可憎,时刻把多疑刻在脸上,然而他的眼睛却单纯不谙世事,这是唯一的不同,亦是我们两人最大的不同。
我问他是谁?
他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可以满足你现在的愿望。
我说你能让卢佐回来?
他神秘兮兮地摇摇头,睁大眼睛问我,你仔细想一想,你现在的愿望真的是让卢佐回来吗?
我一想,确实不是。我说那我想永远不要这么难过了。
他天真地眨眨眼睛,说那好吧,你把心交给我,由我来给你保管。人类只要没有爱,就再也不会难过了。
我说那我要先知道你是谁。
他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我叫小艾,我需要爱才能活下去。那你呢?你叫什么?
我说我叫苏波。
艾思彼恍然大悟,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苏波。
苏波走过来说,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不该记起这些事……小艾。
艾思彼说,谢谢你苏波,这段时间我很快乐。但你需要去看看医生了,你的心脏好奇怪,时而不动时而又狂跳。
苏波攥着他的衣服握紧了拳头——小艾,你要走了我怎么办?
艾思彼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苏波,你一直保护我,希望我少一点难过。但是你总是忘记——我是不会难过的。在你看来难过的事,在我看来都可以通过想象来化解,我一直很快乐。
苏波说,你为什么不会难过呢?
艾思彼说,因为你们总把爱想的太复杂,把它当洪水猛兽,这不公平,其实爱只是一条直线,我站在上面,就不在乎它来自哪里或者去向何方……
艾思彼惊讶地发现自己手指正在消失,他又看向卢佐,说你不能抱抱我呢?我想看看圆圆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不够完美…
卢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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