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2)

作品:《黑凤凰

    狐也无法使用飞天之术,他就这样顶著风沙一步一拖踉踉跄跄地朝四界客栈走去,每一下都是一个深深的脚印,然而很快被吹来的黑沙填满。

    好不容易撑到客栈前院的银湖精疲力尽,身子一歪碰到棵桃树顺势滑坐在地,再也起不来,桃花瓣被撞落了些,片片淡粉飘落在身,他拈起一瓣看了看,又握进手心里。他们本该在似锦如云的花树下赏花。

    听到外边动静的季程开门走出来,发现一个雪白的身影坐在树下,“这位客官──银公子?!”看清银湖转过来的脸时,他著实惊了一惊:与第一次见面差得远去,此时的银湖气度全无,独独衣饰还一如既往的华美讲究,像个落魄狼狈的贵公子,更像个虚弱病患。季程冲出两步,又後知後觉地回房中提了茶壶和茶碗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银湖身边。

    “银公子,你没事吧?这是怎麽……乐公子呢?你是不是受伤了……”季程心急地连声问道,手上倒茶也没停。

    银湖不答,只一碗接一碗地将茶汤灌进肚里。

    “小程,进屋再说吧。”景其出现在门口,双手环抱斜斜地倚著门边,似笑非笑地来回打量著银湖,“你还起得来麽,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一壶益气通脉的香茶倒尽,银湖的喘息平稳许多,他紧靠树干两手撑地想站起来,却全身颤抖,季程见了赶紧去扶,却不得要领纹丝不动;景其轻笑出声,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用自己的灵力将银湖逼出原形并变成猫儿大小,伸手捞进怀里。银湖无力挣扎,任由景其把自己抱回屋里,季程睁大了眼,直到在桌旁坐下,目光还是不离景其怀中那团白毛。

    景其把银湖放在软垫上,在它周身 m-o 了几处,毫不留情地嘲道:“都已经这样了还死撑,恢复原形调气自修是很丢脸的事?”

    重新泡了壶茶过来的季程重新坐下,又直勾勾地盯著趴在软垫上的银湖不动了,待回过神,一只手离它还半寸距离,惊觉有所冒犯,他讪讪地收手,一抬头对上景其笑得诡异的脸,季程当成没看到地移开脸,端正坐好。

    “还不能开口?你来找我,总不会是为了要让我给你医病吧?太曦呢?胤凰呢?她又怎会坐视不理?”景其抚上银湖的脑门开始给它渡气,同时也发现了它劳损之下的真正异样,“你这是……”他没有说完,开始专注地为它调理。

    半晌,景其收了手,“现在的我也只能助你恢复到这样,至於要如何完全祛邪──”

    “谢过道长。”银湖转向景其伏下身,垂下九尾低著头开口,然後跳到一旁的椅子上变了人。

    ☆、黑凤凰 075

    见银湖精神许多,景其又换上调笑的脸:“你不断地在鬼界和仙界之间往来,如此孜孜不倦地要见我是为哪般,话先说在前头,我已有小程,劝你还是──”

    “景其!”

    “道长,我来找乐砚,不知他有没有来过或是……就在此地?”

    “哦呀?告诉你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银湖皱了一下眉,这种如同被迫自揭伤疤的事让他有苦难言,沈默了一会才缓缓道出,中途停下来的时候,景其不耐,再度伸手向他,探取了他的记忆。

    “银湖,我且问你,你究竟如何看待六黛,又如何看待乐砚。”

    “六黛……”银湖怔怔,“不就是乐砚,乐砚不就是六黛,若有朝一日,乐砚的前世记忆恢复过来,那就不再有任何遗憾。”

    “放下六黛,正视乐砚,如何。”

    “……道长别说笑,我方才说了乐砚是……”

    “乐砚真的是六黛?他身上有多少跟六黛丝毫不差之处?”

    银湖语塞,动了动唇没有发声,除了银铃脚环和红莲胎记,也仅此而已。

    景其摇摇头道:“你可知道六黛眉心那朵倒红莲是双死印?有一只赤狐对她用了双死印,两人便是同生同死,如果不是同时死去,其中一方遭遇不测时则不会有 xi_ng 命之危,她会死,只会因为那只赤狐也在同一时刻身亡,这要多大的巧合才能让两个人同时死去?所以说,六黛注定要死。你若再迷惘至此,总有一天连乐砚也会失去。”

    他一直以来都是如何对待乐砚的?银湖在回去的路上还沈思於这个问题,他自以为把亏欠六黛的一切都用更多的情意来偿还了,殊不知他对乐砚的那些一心一意,那些无微不至,那些如水温情,到头了却都成了对他的最大伤害。

    六黛已经离去。而乐砚会用恋慕著迷的眼神望著自己,会即便再别扭也伸出


    第38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