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自然是认得卫笙衿的，一见之下，顿时殷勤招呼请安。

    卫笙衿挥了挥手：“新年好，你家姑爷呢？”

    “小人只是看门的，哪里知道姑爷的下落。”门卫谄媚笑道：“卫小姐自行入内寻人便是。”

    卫笙衿点了点头，大摇大摆地晃进了大门。她这边刚走，门卫的脸立时沉了下来，忿忿地啐了一口：“小气鬼！”

    大年初一上门，居然连个吉利钱都不给，好歹先头商大小姐来，还给了个红包。这姑爷反倒不如小姐大方，活该做人上门女婿。

    一路晃到了后花园，卫笙衿仔细寻找，果见唐虞在那座亭子中摆了小酒小菜，自斟自饮。卫笙衿大喜之下方靠上前，便听得一声叹息。

    “怎么了小唐？”大年初一早晨就唉声叹气的，还真不像是那家伙的风格。

    “小卫？”唐虞精神一振，忙起身招呼：“快坐。”

    卫笙衿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斟了杯酒，仰脖子灌下去：“好酒！小唐啊，你方才叹什么气呢？”

    唐虞面色奇异，一阵忸怩后，方嗫嚅道：“没什么……小卫，这一大早的，不去各家拜年，怎地先到我这里来了？你家娘子呢？”

    卫笙衿这家伙一向是重色轻友，大过年的不陪着商徵羽，怎会独自跑来找她？

    卫笙衿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因为那丫头一大早就跑得人影全无，哪儿都寻不见。”

    唐虞笑道：“你以为你家娘子到这里来了？”

    “难道不是么？”卫笙衿瞥她一眼：“你家娘子可是丫头的密友，除了她，丫头还能找谁去。如果不是丫头来了，你又坐在这里独自吹风摇头叹气做什么？”

    唐虞面色有些发苦，半晌，叹了口气：“知我者，小卫也。商大小姐确实来了，可我叹的，却不是这一桩事……”

    卫笙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这都天下太平了，还有什么事能让你愁眉苦脸的？”

    “小卫……你可知道，这世上还有一样叫做‘夫纲’的东西？”

    “噗、咳咳——”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卫笙衿咳嗽连连，脸涨得通红，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唐虞又是一声叹息：“小卫，其实你我……同病相怜。”

    “什、什么同病相怜！”卫笙衿咬牙道：“你自己畏妻如虎，夫纲不振，做什么扯到我身上来？我告诉你，我在家里可是说一不二的角色，丫头她什么都听我的！”

    唐虞无精打采地瞅她一眼：“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小卫啊，你我虽然是夫君，可这个‘夫’，却是名不副实得紧。”

    卫笙衿像被踩了尾巴似地跳了起来：“你、你你你你胡说些什么！我和你才不一样！”

    “小卫，自你们成亲之后，只怕你便不曾翻身过吧？”

    “你怎么——啊呸！瞎说啥呢！”卫笙衿怒视着她：“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昨晚被你娘子压得翻不了身，所以才想拖我下水。哼，你以为你的计谋可以得逞么？”

    唐虞对着酒壶叹了口气：“小卫，此事事关人生未来，不可不深思。你我都是做夫君的，可这夫君，实在做得不够格……”

    卫笙衿重重将酒杯放下，闷哼一声：“你自己思考人生道理去罢，我不需要！我家丫头在哪？”看小唐一副被压得惨不忍睹的模样，她再不将自家丫头牵回去，指不定苏大小姐要和她嘀咕些什么呢。万一丫头要是拿苏大小姐那些驯夫手段对付她……嘶……

    卫笙衿打了个寒战，用力拍起石几来：“快将我家丫头交出来，免得和你家娘子混在一起学坏了。”

    唐虞瞥她一眼，有气无力地道：“先前商大小姐来过，不过已然离去了。”

    “嗯？走了？”不会正好错过了罢？

    见卫笙衿起身要走，唐虞忽扯了她的袖子，在她望过来时，唐虞意味深长地道：“有这么一个说法，大年初一做了好事，一年都会有好运道呢。”

    卫笙衿眼睛一亮，缓缓点头。

    唐虞嘴角微扬，放开了她的袖子：“小卫，新年快乐。”

    四目交投，彼此了然：“新年快乐。”

    “夫君这是去哪儿了？”

    回到商府时，商徵羽正在小阁楼中喝茶，见她回来，含笑问道。

    卫笙衿没好气地道：“就许你去找苏大小姐，不许我找小唐拜年去？”她一屁股在她身旁挨着坐了下来，抢过她的茶盏灌了一大口。

    商徵羽为她抹了嘴角漏下的水珠，柔声道：“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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