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再说一遍你叫什么?’CP。’‘Phoenicia?Ρωμαν?α?Ottoman?’CP,同志,我是在船上出生的,而且我碰巧是个无神论者。’‘你说什么?’‘我是在康缪尼司特上出生,在康缪尼司特上成长,在康缪尼司特上结束生命,说不定我的名字没在你的名单上哦。’‘海难?’‘整整一车炸药。’‘哦,帅啊!现在觉得怎么样?’‘是啊,挺不错的,除了……少条胳膊。’‘一条胳膊?’‘对,懒得找出来,炸不见了。’‘没事,天堂里你还找不到一条胳膊?你少了哪条胳膊?’‘左边,同志。’‘我非常抱歉,我们这里只积压了一批右胳膊。’‘两只右手?’‘的确如此……你介不介意如果……’‘拿条右胳膊顶替一下?’无所谓啊,总比一只手强多了,不是吗?所以我回答:‘哦,我举双手赞成!’”

    “Yau,你不要在那里偷偷忍着笑了。笑也没用,多糟糕啊,我得花多久才能习惯两只右手弹琴呢?”他撇撇嘴,看着东方人石像一般的背影。

    “哈,Yau,你和上次离开船一样,头也不回的。”高大的钢琴师大声说,“你知道吗,检票的小子,对,就那个喜欢收集各地奇闻怪事的家伙。他又讲故事啦。那家伙说,你们东方有个传说,在你们东方,海里面有一种人鱼,他们的眼泪会变成珍珠。那家伙拍着桌子问我们:‘能相信吗?眼泪变成珍珠?就这种咸咸的东西,流下来带走一片脂粉,把脸弄得花花的好几道的东西,会像珍珠?’我们大笑啊。他突然又一拍桌子,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得和真的一样。他说:‘你们给我好好听着!我真见到了!真有人的眼泪是透明的,一滴一滴流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让你忍不住想伸手去接。’”

    “Yau,别哭了,一个男人哭什么?”

    远远的,东方人慢慢转过头来。

    “再他妈的废话我拖你来 Yi-n 曹地府陪我!”

    最后的阳光带着玫瑰的红色,斜斜得照到天井里,落在它能前往的最东边。

    钢琴师翘起他大大的鼻子,坐在箱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空洞。头顶的天空已经暗下来,带着华丽的金色,还有一丝红。他像是教堂里睁大眼睛瞻仰受难像的孩子,看得那么专注,却没有信仰在心中。

    他高高的竖起中指。

    对着阳光、天空、海洋,和这个世界。

    端正的坐好,伸出手,整理好袖口,轻轻放在空气做成的钢琴上。

    不用费力拔高的音色来渲染气势,不用炫目多变的升降来修饰曲风,不用眼花缭乱的技巧来衬托内涵。恢宏的开始,低沉,浑厚。这是合唱曲,带有万钧力量的声音从人的 X_io_ng 腔汹涌而出,汇合成一个声音。女声部高出八度,像是激励着爱子的慷慨陈词;男声部稳重不可撼动,是最牢固的基石,洪水、狂风、地震,不能动摇它半点。

    威严,震撼。

    “авься, Отечество наше свободное,

    Дружбы народов надежный оплот!

    Знамя советское, знамя народное,

    Пусть от победы к победе ведет!”

    他笑了。

    “Союз нерушимый республик свободных,

    Сплотила навеки Великая Русь.

    Да здравствует созданный волей народов,

    Единый, могучий Советский Союз!”

    红色的船身,红色的光芒,像一面红旗。

    飘落。

    乐器店主人关上了店门,两扇门合拢的刹那,外面的喧哗戛然而止。这里像是一个封闭的储藏罐,只留着时间在里面慢慢发酵,成为醇香的烈酒。

    “我以为你能带他回来。”店主人摇摇晃晃走回来,布丁让他的胃撑得疼,“不过,我不奇怪,我不奇怪这个结果。”

    他看着坐在屋里的东方人,看着那少年一般的身影。

    “你们太了解对方。规劝,是要不明就里的鲁莽家伙来做的。”他去倒了一杯威士忌,慢慢喝着,“你要走,他知道留不住你。他甚至知道他对你说,你会为他再留下一段时间,可是终有一天,你还会离开。他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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