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车票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後。

    爸妈说他们先回去了，我们就挥挥手道别，然後走到便商店买面包充当早餐吃。

    「阿正，刚刚伯父伯母跟你在说什麽呢？一脸严肃的样子。」戚言扭头问。

    「嗯，在出柜。」我淡淡地说，继续淡定地吃面包。

    「咦！」戚言呛了一下，用力咳著嗽。

    我伸手拍拍他的背，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搂了搂。

    没几天爸妈就接受了，不得不佩服当年堂哥那件事情的影响力。

    我家这边很快搞定了，然而戚言那边却苦无进展。

    戚言的父母在他毕业後就和他再没来往了，但是戚言每月都会按时汇钱回去。

    他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很难过。没有人希望和家人闹翻的。

    汇钱的日子是每月三号，那天他总是特别消沉，我会吻他抱他安 we_i 他，但我知道这不是解决根本原因的办法，我想我必须去跟他家人沟通一下。

    将错就错(11)

    没想到计画才刚成形就突然接到噩耗——戚言的母亲在出差的路上出了车祸！

    车祸发生在桃园接近台北的地方，戚母被送到林口长庚抢救，戚言虽然被逐出家门了，但很显然戚母并没有把他从手机里的通讯录里移除，戚言在第一时间被通知了。

    我和戚言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我们到的时候，戚母正要被推进手术室。

    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精神像是分分秒秒都在被凌迟一样。

    戚父是在被通知後立刻搭下一班高铁过来的，高铁再怎麽快也是有时刻限制，以至於他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戚父出现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似乎朝戚言皱了一下眉头，但转瞬即逝，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戚父身上还穿著西装，大概是仓促从办公的地方抽身赶来的。戚父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只是现在的表情让他显得有些颓唐。

    「伯父您好，我是关正昊。」我站起来跟戚父打招呼，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戚父并没有握住我伸出的手，我讪讪地收了回来。

    「伯母的手术到目前为止，进行了两个小时三十六分钟。」

    「嗯。」戚父颓然坐下，淡淡扫了沉默中的戚言一眼。

    我用手肘轻轻撞了下失神的戚言，戚言浑身一抖，这才把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收敛了一些。

    「……爸。」戚言犹豫地低唤。

    戚父把眼睛闭了闭，过了许久才憋出一个字：「嗯。」

    「就是他吗？」戚父的薄唇抿著，脸上没有表情的变化，无法猜出他此刻在想什麽。

    「是的，他就是阿正。」戚言点头。

    戚父把头往墙上一靠，没有再说话。

    戚言的肩膀垮了下来，他伸手捂住脸，把头垂得低低的。我拍拍他的背以示安 we_i 。

    其实我也是很忐忑不安的，手术灯还亮著，一点都没有熄灭的意思。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了？外面焦急等候的人无从得知，唯有守著那盏灯，守著一线希望。

    很多年前，我也曾经这样坐在手术室外面，悬著一颗心地等了好久，等到的却是医生的一句「尽力了」，那瞬间真的彷佛世界毁灭了一样，眼前一下子黑了。

    不知道堂哥这些年过得怎麽样？自从那件事发生了之後，他就跟家族彻底翻脸了，一走就十几年，没再回来过。除了人在英国之外，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转头看著崩溃边缘的戚言，又开始有规律的给他拍背缓气，他的心脏也不是那麽好，太过剧烈的大喜大悲对他很不好。

    戚父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毕竟至职场老手，情绪没有戚言这麽外露，但由他周身那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就可以说明他现在情绪也在崩溃边缘。

    又过了彷佛像一世纪的时光，手术灯熄灭了。

    熄灭的那一刹那，我们三人都紧张地站了起来。

    将错就错(12)

    医生表示人救回来了，但必须住几天观察。幸好这次等到的不是上次那样的结局。

    住院的第一天，戚母在加护病房躺著，我、戚言和戚父隔著玻璃在外头守著。

    中午我暂时离开去买中餐，回来的时候发现戚言跟他爸正在说话，於是我在转角停下脚步，先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向我工作的医院请假，对方听说是岳母出车祸了便许了（反正

    第6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