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悲伤，或者说无暇去感伤，分手就好像只是不用在睡前打电话互道晚安那样。

    我们分手得很和平，分手後我没有再谈恋爱，全神贯注地在课业上钻研，毕业後我考到了药剂师的证照。

    拿到证照的那天，我想，戚言应该，不，是一定，也取得了证照，於是我拨通了他的号码，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人，她说戚言在睡觉。

    我的心，在听到那个女生的声音的时候，狠狠一痛。

    将错就错(7)

    那天，我一夜没阖眼，早上顶著黑眼圈坐车回老家。

    心还是钝痛著。

    我揉揉太阳穴，在心里告诉自己「都分手了，戚言有新的对象又关我什麽事？」话虽如此，还是有点难过，他竟然这麽快就开始新恋情了。

    回到家後，爸妈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 y_u 语还休，最後我说我考上药剂师了，一家子才松了一口气，欢欢喜喜地吃起午餐。

    全家人都欢乐地笑著，甚至老爸还开车出去买蛋糕回来庆祝，身为主角的我为了不要让气氛冷掉，强迫自己勾著嘴角装做很开心的样子，殊不知我的心早已被戚言的新恋情搞得愁云惨雾。

    什麽时候开始的呢？不再在乎周婉萱了，却对戚言呵护有加。明明爱得这麽认真，最後怎麽会走到了分手呢？距离，对，还有课业压力……

    我们怎麽就分手了呢？明明我还那麽在乎他，明明在乎到想假装不在意都没办法，明明在乎到抱著被子流了好久的泪。

    我和戚言，已经没办法再续前缘了吗？

    静谧的夜晚，黑暗的房间，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我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

    这铃声！这铃声是戚言专属的，他打给我了！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方才闷闷不乐的模样一扫而空，迅速接起电话。

    「戚言？」

    「阿正。」戚言轻轻喊了我之後就陷入沉默，漫长的沉默。

    「怎麽了？」我微微蹙眉。

    「我姐说你昨天打给我，你……考上了？」

    这几年的大学生活几乎把他拖了一层皮，往昔的痞气没了，说实在的挺不习惯，从前只是传简讯到没发觉，一讲起话就真的感觉成熟许多了，没了锋利，多了圆融。

    「那个女生是你姐？我还以为……」我讶然。

    「我没有交女朋友。」戚言叹息一声。

    「噢，我也没有，连男朋友也没有。」我心花怒放得只差跳起来了。

    那头沉默了一下，我听到戚言的呼吸声霎时有些凌乱。

    「我们能一起工作吗？」我问，拿著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戚言闷闷地说。

    「你不走药剂师这条路？那你……」

    「系上很少人走那条路。」戚言如实回答。

    也是，台大药学系出来的人似乎真的只有少数进入药剂师这个区块，多的是走研发或再升学的人。

    「戚言，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在一起？」我问出了我心中最真实的渴望。

    「……阿正，你没什麽要补偿我的，真的。」戚言的声音带上微弱的哭腔却仍然很坚强。

    我的心突了一下。

    补偿？戚言为什麽这麽说？

    「嗯？我没想过是补偿，我真的还喜欢你。」我的声音低了几分，比平时沙哑许多。

    「别说了，我知道你一开始接受我只是因为愧疚！」戚言愤怒地吼，然後情绪又急转直下陷入悲伤，「可是我爱你。」

    「戚言，你听我说，那晚过後，我确实对你怀抱愧疚而处处对你好，甚至接受你对我的喜欢，全因为我想弥补你，」戚言哭了，我听得出来，「但是後来我渐渐地就喜欢上了你，你也知道的，我没谈过恋爱，迟钝得很，有时候也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有时候也懒得去解释什麽，但我是喜欢你的，昨天我以为你有女朋友了，我很难受，我好後悔答应分手，我很想你，戚言，我没有忘记你，没有忘记喜欢你，只是我把『你在身边』当成了必然，所以有时候忽略了你，我以为你不会离开，是我太自负了，对不起。」

    我坐在床上，静静地聆听他粗重的呼吸声。

    末了，他问：「你说的『那晚』，发生了什麽事？」

    於是我将大年初四晚上发生的是一五一十说了，他听完叹了一口气。

    我急忙道：「你还没给我答覆。」

    「嗯……让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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