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作品:《机关算尽[出书版]》
苦思沈蛟在非尘崖的谜题,还有人请和尚释法解禅机,更有请乩童设案观落 yi-n 的──怪招百出,平静二十多年的武林因为这封遗书重新醒了过来。
又一阵发呆,再回神,江啸云发现自己已经就地取材,煮好一锅野菜热汤,准备搭着稍早在茶棚打包的烙饼解决一餐,久居深山,做些简单粗食、露宿郊外对他来说都不是件难事,早习惯了的。
橘红色的火焰随夜风摆弄,燃烧中的薪柴劈啪作响,一如过去,只要自己不开口,两人之间就是闷死人不偿命的静默。
江啸云心虚地抬眼,隔着篝火看向对面的萧焄璋,后者双手环 x_io_ng ,盘腿入定,闭目养神,像个死人一样,动都不动。
谁会像他这样什么都没准备就往山里跑。江啸云内心嗤哼,果然是富家少爷,不知道就算现在是初夏,上了山一样会冷死人,有钱的笨蛋!
他才懒得理他,饿死就罢,冷死活该。
「喏。」
萧焄璋睁开眼,就看见浅麦色的掌端着一碗菜汤以及半张卷着肉干的烙饼,横在自己眼前直冒热气。
「快吃啦,吃饱好睡觉,明天趁早上山看那个皇家墨迹,听说是这儿最出名的风景。」萧焄璋接过,吃了几口才说话:「就为了赏景?」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这风雅兴致了?
「不然呢?」江啸云转身,一屁股坐在萧焄璋左侧,不着痕迹地贴靠他左臂。
萧焄璋先是一楞,之后了然地松了表情,淡淡地笑了。
原本从左侧灌来的山风因为江啸云这一坐,挡掉了七七八八。
不常见的笑,并没有给江啸云带来惊为天人的震撼,从小到大看惯的一张脸,就算有什么表情变换,他也纯粹当是这面瘫的家伙难得笑了。
「嗤,笑什么,牙齿白啊。」唔,果然冷。他抓紧裹在身上的小毯,想了想,又拉开,改披为盖,一半分给身边的人。「笨,什么都没带学人家爬什么山。」「你会带。」
「再怎么带也就一人份,谁要分你啊!」嘴上这么说的人手里正忙着再分出一半的小毯盖在萧焄璋身上,自己只留了三分之一,圆亮的眼仔细审视,就怕漏了哪里没盖好,让身边这人吹风受寒。
小时候的小虎子到现在的江啸云,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不坦率又粗鲁爱耍狠的说话方式、拐弯抹角的关心照顾,明明避开他却因为担心牵挂,只好故作没事样留下来,甚至接近到共用一张毯子,却只是为了不让他受寒。
多么不干脆、多么表里不一的人啊。懂这别扭男人心思的,放眼天下也就只有他了吧,萧焄璋心想。
记忆中的这个人或许顽皮爱作怪,却不曾伤害别人,总是自以为了不起地站在最前头,领书院先生的罚也好、挨大人的骂也罢,他不会推诿他人──啊,不对,这人没那么伟大,应该说,是除了拖他下水之外,不曾祸害别人。
只有自己,被他拖着一起领罚挨骂;只有自己,被拉着去干一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丢脸的蠢事;只有自己,听过他一脸甜蜜地说着自己多喜爱雀雀那水晶小娃,听他诉说将来长大后和雀雀共度一生的想望。
也只有自己,在雀雀一次历劫归来之后,被他拖着正式跟江叔拜师学武;更只有自己,见过当他从江叔口中听见自己学武已晚,只能强身健体当不了武林高手之后,深夜躲在鲜少人至的树丛后头蹲踞哭泣的模样。
翌日,又见他生龙活虎,领着他们这群孩子到处作怪,像平常一样。
隔没几天,他突然叫住自己,拍了自己肩膀,说:「我没那本事,再怎么练都只是个半调子,反正我也没兴趣那就算啦。但你不一样,江叔说你根基扎实、是块料,所以──一定要变成说书先生说的那种,杀人不见血的武林高手哦!这样才能保护江叔、保护雀雀,顺便保护一下你爹嗯──就是这样,等你变成高手,雀雀让给你,我才输得心服口服,交给你了。」当时的自己也够憨了,就因为他那番话,闷着头苦练,谁知道八年过去,叫他认真练武的家伙竟然忘了他拚命学武的原因,真的气煞人也。
话说当时,他自顾自说完那一长串的话以后又拍了他肩膀好几下,不待他回应就跑走了。
那时候还不明白,等后来再长大些也懂了,如果当时他没有跑开,那双圆眼肯定又会啪哒落泪,就像那天晚上强行进入他的时候──有太多的人看见他顽皮嘻哈、乐天开朗的那面;只有自己,看见过他伤心惆怅、痛苦失落的这面;更只有自己──承受过他酒后乱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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