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着子子孙孙沦为蛮夷,忘记我们汉人的身份,忘记我们的祖宗法度,忘记我们的礼仪,忘记我们的圣人教化,我们今天就千万不要屈服!为了我们的先人,也为了我们的后人!”

    “对!这书生说的对!”

    “卖国求荣的贼子!杀了他!”

    “杀了他!剃发易服我们不干!”

    “……”

    “放肆!大胆你们!”孙獬指着成楼下大喊道,“放箭! sh_e 死他们!快放箭!”

    城上一时乱箭齐发,一箭正中那书生左臂。城下百姓见情况不妙,顿时皆作鸟兽散。

    “哼!”孙獬在城楼上不屑地哼了声,“一帮闹事的刁民,跑的但是快!”

    泉州,夜。

    铜色的月轮低垂,挂在一户普通人家漆漆黑的树梢上。树影在纸糊的小窗上投下斑驳陆离的黑色,随着小窗里昏黄微弱的烛影摇曳忽明忽隐。

    “啊……嘶……”

    “叫你又去出头啊!”一年轻女子皱着眉头,仔细地给一位年轻书生包扎作弊上的伤口,“剃发易服又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事情,大家若是不愿意自然都会说的,要你跳出来说?要是被觉罗人盯上记恨了,我们还活不活了?”

    “我带头等着别人带头?要是别人都这么想该等谁来带头?你不知道,今日城门边围观的人都响应我了,我相信他们都也不是没有心的。”书生用右手拉拉女子的手臂,“我们今天不抵抗,只能看着我们的后人忘记我们的衣冠,忘记我们的一切!和觉罗人沦为一体!改朝换代是平常事,不过是一姓之亡国而已,可是今日剃发易服,改我们服饰制度,毁我们礼仪文化,这是亡天下也!我史元读了二十年圣贤之书,我中国受了几千年礼乐教化,岂能让圣贤礼乐消亡在我们手中!”

    “大道理我不懂。”女子摇摇头,“我只知道我们皇帝已经跳海死了,连大宋都没了,我们现在抵抗什么?你觉得我们现在不听觉罗人的,不是死路一条吗?”

    “反抗不一定会成功,还有可能死路一条。但是倘若我们今日剃了这头发,就注定再也站不起来了!”史元站起来,盯住女子的眼睛,“姐姐,你还记得吗?泉州城破那天,我们父亲一头撞死在城门!我们父亲去世之时,说了一句什么?‘正我衣冠’……”

    “阿元!”女子对史元摆摆手,捂住脸轻轻抽泣来,“你别说了!”

    “姐姐!我们剃了这发换了这千年传承的衣冠,对得起我们为之流血流汗的先人吗!”左臂已经包扎好,史元站起来,决心道,“我想好了,现在就去找好友魏珂商议,想办法带领全城一起抗争!”

    “扣扣扣。”

    本该是夜深人静之时,史元家紧闭的门却清脆地响了三声。

    难道隔墙有耳!史元吃了一惊,随手抄起一张凳子,猫着腰谨慎地往门边探去。

    ☆、泉州之争(上)

    难道隔墙有耳!史元吃了一惊,随手抄起一张凳子,猫着腰谨慎地往门边探去。

    门“吱”一声打开,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抬起一步正要跨过门槛。史元瞄准黑影,双手高高举起凳子,朝着黑影准备狠狠砸下。

    “史兄!是我!”来者连忙伸手扶住史元手中的凳子,“我是魏珂!”

    “大晚上的!呼……”史元擦了擦额头,放下凳子,“我差点一凳子砸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深夜造访打扰了。”魏珂也为刚才差点被一凳子砸死捏了把汗,“小弟有急事和你商量。”

    “嗯,我也是。”史元把魏珂拉进房间,谨慎得向外张望,仔仔细细观察了门前每个角落,方才迅速将门紧紧关上。

    “哦,姐姐也在。”魏珂作揖道,“深夜打扰了。”

    “不妨事,你们聊吧,我去自去睡了。”史元的姐姐站起来,掀开竹帘走入内室中去。

    “哦,贤弟请坐。”史元请魏珂在对首椅子上坐下,“深夜前来寒舍,不知有何要紧事?”

    “史兄!想必你也听说了!”魏珂的手肘支住桌面,往前伸长脖子靠近史元道,“觉罗人亡我们大宋,身为大宋遗民,已经是莫大的耻辱!我们是一介书生,为有机会拿起武器魏国效力,白白成了今日亡国之人!如今,觉罗人厚颜无耻变本加厉,更要我们剃发易服,毁坏祖宗制度。如果我们今日也顺从了他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大宋!”

    “贤弟。”史元眉峰聚起,频频点头,一把拉住魏珂的手,“我也正是这样想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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