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过了这一次,便再也不能知道金信想对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了。

    被他赐予的剑没过金信的 X_io_ng 膛,鲜血横飞,浸染了没穿战甲的布衣,落在地上打出了一片耀眼璀璨的血花。

    王黎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些什么,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身就走,台阶之下的这个乱臣贼子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他没能往前走几步,就再也迈不动步子了。

    在空气之中弥漫开的那股浅浅淡淡的荞麦酒的味道,被他尽数捕捉到。

    那个瞬间他发了疯似的转回身子,在不算高的楼阶之下,金信已生命特征全无的身体就那样孤独而狼狈地躺在血花之中。那股他最喜爱的酒香,和满城飞舞的鲜血的锈腥味融合在一起,让只觉得被绝望笼罩了的他从内心深处开始作呕。

    谁才是真正愚蠢的那个人。王黎不懂了。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如金信这般的将军了,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如王黎这般的君王了。

    使者许久不做这个梦了,用这样虚无缥缈的方式来回顾他不堪回首的前世,只有在梦中才能以旁观者的角度意识到当年的自己有多么自以为是,又是有多么怯懦无能。

    醒来的时候恰好是早晨七点,正是他平日里起床的时间,使者有些许惊讶,他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醒来的时候被子都不在自己身上了,鼻子还堵得慌,用手一抹脸上还有些水渍,许是无意识哭过了,在这样的状态下起床,他竟然还能保持足够的清醒,倒也是可以说是幸运。

    穿衣,洗漱,收拾房间,准备早餐。

    一切事宜完毕之后,使者看着窗外的太阳,然后走出了大门,走上了街道。

    今日是周六,不是他这个多年前就复职的组长需要工作的时间,但是他还是去亡者茶屋打了个转,后辈正在分发名簿,看到他时恭敬地打了个招呼,使者象征 Xi_ng 地扫了一眼名簿,确认没有自己不希望出现在上面的名字后,便自然地离开了。

    天气很好,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给这初冬时节增添了许多暖意。使者穿着一件针织毛衣,布满着七七八八的色彩,唯独没有黑色。然后他按照自己的喜好走进了一家咖啡店,排队的时候淡淡地往前瞟了一眼,眼睛微不可见的颤动两下,便再无过激的反应。

    上一次见到池恩倬大约是三个月前,这三个月中不知何故地对方去剪了个短发,他一眼差一点没有认出来,然而 Yi-n 间使者与其他遗落者之间的感应是比任何形式都要准确的辨认方法,所以哪怕只是在身后轻轻的一眼,他便认出了这是三个月不见的池恩倬。

    剪了短发之后女孩显得更像个成熟的女人了,在使者的心中池恩倬一直都是那个会怕地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女孩,如今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勇敢。使者想了想池恩倬目前的工作,每一期池编导主播的广播他都有在听,虽然不是很清楚编导是个怎样的职业,但是这副模样总归显得干练不少。

    他们都是独自前来,点了一杯果汁之后使者也没有离开,就在池恩倬身后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女子在身后对着电脑敲敲打打,那又是一个直到现在使者都没能弄清楚怎么使用的现代工具,只是如今不再有人会手把手耐心地教他怎么使用了。

    池恩倬点的是一杯蓝山咖啡,换做以前使者一定会去阻止对方,年纪轻轻年华正好的小姑娘喝这种没营养的玩意做什么,但是现在他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权利去阻止,方才与池恩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见了女子眼睛上被妆遮掩过也依旧明显黑眼圈,池恩倬的生活他再也不能了解了,对方也再也不是那个偷偷跑出去和别的男生见面还要自己帮忙隐瞒的女孩了。

    窗外的天突然下起雨了,使者被雨水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的那杯果汁已经被喝完了。他转过头去看天,窗户是纯透明的,所以他能看见窗外依旧是蓝地沁人心脾的天空,但偏偏这场雨来得猛烈,又来得突然和古怪。

    使者收回视线摇着头笑了笑。

    这是鬼怪离开的第九个年头了,他当初大言不惭地说即使九百年他也愿意等待下去,现在却是觉得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当思念泛滥成灾,又岂是时间的围墙可以阻拦的。

    鬼怪最初离开的那段时间,城北洞也经常出现这样古怪的天气,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就像是想要洗刷这个城市一般,带走那些不该留下的,重塑那些应当被永存的。

    那个时候每当出现这种天气使者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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