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2)
作品:《散场情歌》
的不是辞而是意。也不怕语出惊人。
千禧年后,他拿到第一个国际影帝,真是大爆冷门。英国人记者来问这个陌生的华人演员问题,被他吓到了。他说我从前并没有演戏的理想,我幻想着能过一种孤僻却舒适的生活。比如独居在高塔里,春天,早晚观察爬进铁窗一点点的藤蔓叶片。
记者含蓄地微笑着,无以为继。这时他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也被法国阳光晒黑的黄种人。在屏幕上,周良蔚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眼中每一点光彩的变幻都被无限放大,经得起一再推敲瞩目。而戏外的他穿着临时买的套装,像普通游客一样,也没想到会领大奖。被推举站起来时,表情好似一杯乏善可陈的温开水:是冷开水兑热开水。你说能有什么味道?
没做好功课的记者当然不知道几年后,在宣台电影节上,另一位偏居一隅却世界闻名的华人导演会怎样评价他。
周良蔚的表演是像水。水本无味,能容百味,便成至浓滋味。
分开拍摄了几天,冯楚建每天盯着天气预报等雨。要拍街景,人工造雨拍出来还是假。
剧组有人私下就议论,冯楚建学汪铠然学上瘾了。学什么不得,偏学这个。这个时代什么不是假的,黄金白银是假,脸是假 x_io_ng 是假,拍片就是假的嘛。他什么都要真,叫底下人怎么做。
陆正康听见闲话,笑笑而已。他不会让工作人员难做。他有同感:冯楚建此次太用力,一根弦绷太紧,总会断的。
后来大家都没料到,断在周良蔚那里。
冯楚建等来一场豪雨的讯息。他摩拳擦掌,兴奋不已,好像年轻十岁,第一次做导演。
陆正康那边今天收工早,两边离很近,他就搭剧组的车去看另一边拍戏。
“拍摄进行中”的黄牌很醒目,周良蔚那一组刚刚到,场务忙着架机器连电线、调整摄影机升降高度。陆正康走近时听到声音很大地“移走啦”“得不得”。
周良蔚和冯楚建站一起。冯楚建红t恤白帽子,他有导演的通病,手臂挥动的动作很大,周良蔚跟他交流,试着走位。
拍摄场景就是那么乱的,人那么多,耳机、呼机里那么闹。出道两年担正拍一部武侠剧,请来的文学顾问,某小姐,看到片场,大失所望。她问这怎么跟电影里的不一样?人来人往,乱成一团,哗,吓煞人!
这个让她大失所望的没有背景音乐和灯光的世界,却是另一些人梦想的舞台。陆正康和周良蔚当年累,好在他们是男人,撑得住不会倒。
陆正康自己都惊讶,当年怎么会有那种胆量和激情,跟公司闹加工资,让高层觉得你一红就不服管。那时做人太没眼色,人家随便出手搞你一下,已够你独自凄凉,满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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