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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1/2)

作品:《伞骨

    吧。”

    申屠衍抬起头,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又从高空中落下来,一片一片,带着冬日的冰冷和热烈。

    ——冰火两重天。

    钟檐赶到豆腐店的时候,也正好下起雪来,他走得很慢,因此到的时候已经排起了蜿蜒的长队,似乎要等很久。

    没有法,他只能站在队伍的末尾。

    豆腐西施寡居了很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小女儿小字冬娘的,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却跑到了雪地里,结结巴巴的问,“钟师傅……你是崔五爷的师傅,你知不知道崔五爷去哪里了,你说……我就把这框豆腐送你?”

    钟檐打量了一下冬娘,笑,“那我还是乖乖等着吧,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冬娘有些失落,却还是把豆腐筐递给钟檐,“谢谢你……还是给你吧。”

    钟檐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打听崔熙来是为什么,不用排队,还是很开心。

    他提着篮子,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申时,屋子里冷冷清清的,申屠衍依旧没有回来。

    钟檐冷笑着,这人反了天了吗?居然敢在外面野了一天。

    他蹲在门槛便上择菜,一弯腰,便是骨肉牵连的疼痛,酸软入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昨夜的荒唐与旖旎。他恍了神,觉得头痛无比,昨天晚上究竟是谁先抱上来的呢?他记不清了,可是他分明记得,他是有回应他的,耳鬓厮磨,拼尽一生欢。

    可是依然还是不能够确定,想到这里,他就痛恨自己的操之过急,他不知道捅破这层窗户纸以后会怎么样。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每一秒,都都带着他没有办法忽略的沉闷,空旷的庭院,疾逝的落雪,停在雪地里觅食又飞走的麻雀,在这时间的无涯中,,静谧到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失聪。

    他的心却很慌,害怕他一走了之,又害怕他下一秒就回来。大半生都没有的患得患失的心情,,竟然在此刻纷至沓来。

    他终于明白,他之所以没有这样的心情,是因为他无可失去。

    可是,即使天又黑下来,申屠衍也没有回来。

    他的心沉入谷底,会不会?也许他已经离开了云宣了?

    他知道这是最大的可能,可是还是努力压抑住了这种想法,灶头上的水忽然沸腾了,蹭蹭的冒着热气,他觉得自己的这颗心,也好似一并放进去煮了。

    也他挽着袖子,添了一些水进去,水立即平静了下来,他长长地虚了一口气。

    终于清净了。

    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也是一年中热闹的时节,门外忽然传来几段儿歌,他听不清,却听见了这些嘈杂声音中竟然有叫自己的声音。

    知道那人踏进们来,他才确定,真的是叫自己的。

    “钟师傅,不好了,你家的傻大块儿跟人打起来,快去看看!”

    ☆、第十二支伞骨·承(上)

    这一年的江南,雪势特别汹涌,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当然,东阙也一样。

    新政实施了几个月,略有成效,朝内外对这个新皇帝都渐渐改观,他们一直以为怀昭太子是扶不起的阿斗,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怀昭帝却忽然宣布,这个时代的万载荣光,都是一个被人遗忘的旧臣造就——被世人遗忘了十多年的先太傅,杜荀正,朕的老师。

    举朝哗然。

    眉目如画的皇帝微微抬头,郑重道,“即日起,改年号为承明,承先人之明。”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先人指的是谁,有的时候,思 ch_ao 就像种子一般,尽管他们曾经黯无天地,生长于幽暗之处,毫不起眼,可是谁也无法忽略,在以后五年,十年,或者更远的百年,保不齐就会发出改变时间的能量。

    迟到了十多年后,杜荀正的冤案终于被平反,而他的政治理想终于被人认可,大街小巷争相传阅他的著作《明镜录》,可惜他却再也不能看到。

    这是遗憾也是庆幸。

    这一年,朝中的另外一件大事,就是新朝第一位小公主的降生,而他的母妃,也母凭子贵,晋升为妍妃。

    据说小公主生在初雪的第一天,皇帝疼惜不已,亲自取名为李雪来。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宣,宣德十二年的年末,却在这一片鸡飞狗跳中度过了。

    钟檐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冯小猫这一场信报的有点不靠谱了。

    哪里是申屠衍跟人打起来了,分明是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群殴他家的呆瓦片啊,而且,还五花大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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