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2)
作品:《伞骨》
钟檐打着算盘,帕里啪啦的算账,终于停了下来,他的嘴角上扬,药费终于凑齐了,事情这样顺利,连他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申屠衍看着他笑了,眼中也不知觉酿了笑意,“钟师傅,你真能干,挣了这么沉甸甸的钱……”钟檐看着那个憨笑的男人,一阵恍惚,多久以前呢?又是谁曾经说过这样类似的话。
——怎么会没用,伞做得这么好,就是制伞行里的状元了。
——我的小檐儿,会挣钱会养家,那些个姑娘不要你,是她们没有福气。
他正恍惚着,却听见大门吱拉一声开了,红罗裙才露出一角,已经听见了女人的大嗓门。
“呀,相公,表哥,你们都在呀!这是什么,好多钱!”蒋明珠目光集中在申屠衍手上的钱罐子,再也没有办法移开目光。
“没什么。”钟檐咳了一声,还是决定把话说全了,省得她胡思乱想,“哦,那是给申屠衍医病的。”
“哦。”蒋明珠有些不高兴,却也没有明说。她很少会回来,可是一回来,就遇到这么糟心的事,心里有些堵。
晚上晚饭后,申屠衍忽然听见后院围墙中有人说话,他本来不想听,却忽然在这茫茫夜色,寂寂耳语中捕捉到自己的名字,不知觉停住了脚步。
蒋明珠隔着矮围墙和隔壁的朱寡妇在谈话。
“明珠啊,不是我说你,女人最应该管住的,不就是男人的钱袋心,和男人的花花肠子,被一个远方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表哥欺负成这样,你怎么还不支声。”、
蒋明珠的声音有些虚,“我能有什么办法,钟檐对这个表哥偏心偏得厉害,我说也没有用。”
“那小钟糊涂,你也能跟着糊涂吗?说到底钱是自己的,那表哥终究是外来人,等你和小钟生病了,他能这么仗义?”
“那我能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蒋明珠的声音有些颤抖,“总不能赶人走吧?”
朱寡妇想了想,“说起来那个表哥也是个不识趣,正常人这样的话,早走了。可他呢,倒是安安稳稳的住下来了,你知道吗?那一天,我看见他在缝补衣服,你说,这是男人该干的事吗?……依我说,我倒是有个主意。”
申屠衍默默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觉得风有些大了,他渐渐听不清墙内外的声音,默默的重新走回了屋子里。
他从来没有想过,别人是这样看他的,他们的意思是不待见他了吗?他想了很久,嗯,大概是的吧。
还有为什么他补衣服会让蒋明珠不高兴,是因为他只补了钟师傅的衣服,没有补她的衣服,他想了想,决定明天一早起来将她的衣服也通通补了。
可是第二天起来,蒋明珠就不见了,与此同时,还有不翼而飞的钱罐子。
钟檐瞪了两眼留下的轻飘飘的纸片,想起蒋明珠旁敲侧击的说他的表兄缺钱做生意,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女人坏事啊,想着出门把钱和蒋明珠追回来。
申屠衍却拦着他,“别冲动,嫂夫人大概也是为你着想,她说得也没有错,到冬天,连本带利收回钱,是比现在花出去要合算些。况且,我一个外人……”
钟檐却恼,二话不说,推了门,道,“外人?我差点忘记了,你就外着吧。”
于是两个人一整天没有出门,大眼瞪小眼,却谁也没有说话,到了晚上,钟檐终于耐不住,去寻了蒋明珠,他想着,如果钱被真她拿了她那个什么表哥做生意,那他真是连懊悔都没有用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钟檐却没有回来,申屠衍把桌子上的菜热了又热,却还是不见人,他知道钟檐的脾气,唯恐他跟人吵起来,匆匆阖了门也出了门。
事实上,钟檐并没有见到蒋明珠,他在蒋明珠的做工的地方等了许久,却还是没有见到人,攒了一顿火没处发,其他女工说,“钟师傅,你也别瞎等了,明珠可能去太守大人府上了,最近他可是老往那里跑呢。”
钟檐心想怎么不早说,害他白等了一个下午,于是起身告别,直奔太守府上。晚上的云宣与白日想必,是另一番景致,比不得东阙的风华喧嚣,却是寥寥数笔,隐于帷幕之后的小碧玉姿态。
他穿过纵横的街道和鳞次栉比的房屋,终于到了太守府的偏门,才要敲门,便听见旁边的宗祠有些动静,他才要进去,便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臂膀宽阔而熟悉,可不就是申屠衍?
“怎么是你?”钟檐眯了眼,狐疑道。
“咳咳,嫂夫人不在那里,我们去别处吧。”申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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