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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沐不是神勇无敌,只是觉得自己不会死在这里,又或者,是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冯母的寸步不让,冯程陡然失踪,出现后又昏迷,没得到认可的每一秒,和冯母共处一室,都是一种煎熬,再怎么装大度,他不可能没有怨言。

    可他妈冲出来的瞬间,表情惊慌凄楚,对个陌生人哀求,他忽然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接着冯母的话,冲击波似的轰炸耳膜,他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放弃阻拦了。

    西藏人说,幸福是刀口甜蜜,刀口不深,尝到的蜜就不甜。冯母这把利刀,在深深割破骨血后,终于触到抹在刀脊上的蜜,许沐鼻头发酸,不知为什么,就想对她说声谢谢。

    谢谢成全--冯程醒后,他也会让他,郑重的去向自己的妈妈道谢。

    他还在琢磨冯程什么时候醒,他就突然出现在了楼顶。

    尽管他形象放荡不羁,病服第一颗纽扣散了,橡皮筋的裤子搞笑的扭了半圈,脸色……鲜红,眼皮浮肿,急促的喘气,连站也站不直,两手使劲扒住门框,才能歪扭的站住,额头上还掺缠着圈特傻逼的纱布。

    许沐却觉得他非常帅,因为他出现的时机如此美好,将他心里灌满了希望,更别说,他眼里的担忧浓的无边无际,非常动人。

    他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多久没见着他了,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冯程。

    ……

    she在歌里唱,深情一眼,挚爱万年。

    流行那阵就当了耳旁风,这一刻,冯程突然就有些明白,词里的万年,可能说的是那种渴望的几乎胀破心脏的情绪。

    他不知道今天周几,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眼里剥离了危险和附着物,只剩下许沐不正常弯曲的身体,和掩不住惊喜的眉眼,他甚至没注意到那杆霸气侧漏着死亡气息的手枪。

    他深望入许沐的眼睛,声音嘶哑道:“嗯,我醒了,对……”

    砰——

    震耳 y_u 聋的巨响在脚边爆开,离脚不过二尺的地方一个冒着青烟的洞,脚底的楼板传递过来颤弦般的抖动,竟是那歹徒不耐烦,朝这开了一枪。

    枪口也是薄烟屡屡,那人又飞快的挪回去,抵在许沐太阳穴上,发烫的枪口灼的他窄了窄眼皮。男人大力勒紧许沐,崩溃的吼道:“我数三声,让!许!东!篱!滚!出!来!”

    几位女 xi_ng 被他吓的齐齐一抖,还没缓过来,就见冯程身后撑着他的白大褂眉头一紧,比劫匪更不耐烦的喊道:“同志,拜托你搞清楚,这里是医院,不是精神病院,要开枪回自己家去。”

    李医生冷眼旁观他吊炸天,心想你有本事,就从冯程背后站出来,别挡的连根头发丝都不让敌人看见,一边总揽全局,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绕。

    歹徒被他气的 x_io_ng 疼,扯开嗓子杀猪似的怒吼:“老子崩了你个j□j的。”

    彼时,楼底有人抄着喇叭嘶吼,“楼上的人听着,俗话说,好死不……”扩音一片杂乱,似乎在搞内讧,时机掐的刚刚好,精准的盖住了男人的怒吼。

    那不敢露面的白大褂立刻讽刺他:“你刚说什么?”

    男人气的两眼赤红,眼白翻起一大片:“槽你祖宗!”

    楼下那缺德的喇叭君却在这当口又吼起来,“楼上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团团包围了,现在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

    好巧不巧又将他声音压住了。白大褂噗一声笑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忒响。

    歹徒险些吐血,觉得全世界都他妈在和他作对,他扭头朝楼下,面目狰狞的嘶吼:“尼玛闭嘴——”

    李暇抓住这空挡,猫着腰脚一蹬地,飞窜几步,动作流畅轻巧,速度却快的惊人,猛折身,就背贴满是铁锈的抽水机站住了。

    冯程见状,心想自己得给他打掩护,就狠狠咬了下舌尖,尖锐的刺痛蔓延入神经,满口都是咸腥味,手脚却有了点力气,他开始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幅度很小,不会给人特别大的危机感。

    许沐提心吊胆的看着两人,眼睛去瞟藏好的李暇,计算他扑过来的时间和角度,以及自己怎样避过脑门上那只枪管,受到的伤害才会最小,嘴里焦急的喊:“老冯,你不许过来,别过来,他,他,他有枪!”

    他需要一个机会,就像刚刚他开枪那样,枪管离开自己的头。

    男人吼完下面,楼下拿喇叭的是郑钧同志,他正锲而不舍的对楼顶晓之以理,唯一的贡献就是给李暇多争取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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