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是一条旧新闻，一个才十几岁就辍学打工的女孩，平时什么零工都做，在情人节她弄了一堆玫瑰花卖。那一年的情人节并不和其他法定假日重合，在晚高峰的路口，她死于车祸。满筐玫瑰和她一起被车轮碾碎。

    也许女孩自己也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但她现在早已经死去，而且变成了只知道卖花的鬼魂。

    新闻上只有化名，所以现在古哲和季念并不知道她叫什么。“不知道名字还挺可惜的，要是能知道，也许程强有办法让她回复意志。到时候，讲讲道理就可以送走了。”季念说。

    “那么怎么办啊……就让她跟着吗？”古哲问。

    “我想试一个想法。”季念说。古哲还没发出疑问，就被季念拉着走向地铁站的卫生间。

    “这可是男厕所啊！”他们走进去，很幸运地，里面现在没人。古哲回头看到，小姑娘还真的跟着进来了。

    “反正别人又看不到她，我是怕万一有会被普通人看的部分怎么办……所以来洗手间比较保险。”季念推着古哲走进一间隔间。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他们挤在隔间里，小姑娘也跟着，但她停在门的位置，身体穿过门，一半在内一半在外。

    “买她的花试试看。”季念说。

    “我怎么买？烧掉钱可不行啊，烧钱可犯法……”

    “没让你烧啊，”季念笑道，“你就直接给她试试看。”

    这时，小女孩又说了：“先生，买束花吧，这玫瑰多好啊。”

    古哲看了一眼那些不断涌出血液的玫瑰，他想也只能照着季念的建议试试看了。其实这倒是意料之外的简单，只不过一般人谁会想去买这么恐怖的花呢……

    他问：“多少钱一束？”

    “五块。”女孩回答。还真不贵……当年卖玫瑰的这么便宜吗，古哲想着，并数了数筐子里的花，掏出两百块钱：“我都要了。”

    原本神情呆板的女孩突然露出了活人一般的表情，她惊喜地张大眼睛、微笑起来。古哲伸出手地给她钱，她还真的可以拿得到。

    “太谢谢您了，祝您和您的爱人幸福永远！”女孩摘下身上挂着的筐子，把它整个递给古哲。因为担心它对生者是否有害，季念没让古哲接，自己拿住了那个筐。

    就在他拿过来一筐玫瑰的瞬间，那些花朵上的血液全消失，脏污的筐子和花瓣全都变干净了，枯萎的花茎重新变得水灵，花瓣饱满艳丽，还散发出香气。

    同时，女孩身上的大衣也变得整洁，扭曲的腿也恢复了正常，发型变成了乖巧的马尾辫。她把钱塞进衣兜，年轻的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

    在这样的笑容以及玫瑰花香中，她的身形逐渐变淡，慢慢消失了。季念怀里的玫瑰花也跟着逐渐透明，像从没存在过一样。刚才被塞进她衣兜里的两百元钱缓缓飘落到地上。

    “咦？这就……结束了？”古哲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简单。

    “怎么，你希望麻烦一点吗？”季念问。

    “那倒不是，就是没想到。我的印象中，这种鬼魂多半有很复杂的冤屈什么的，要让他们离开也要费很大功夫的……”

    季念帮他捡起钱，说：“小说或电影里确实是会那样。但其实，重点并不是他们曾经是谁、为了什么、要做什么，而是他们现在成了什么。并不是所有有执念的人都多么苦大仇深，小执着也会让人迷失的。”

    他们走出隔间时，正好有个中年人推开卫生间门走进来，和他们面面相觑。

    古哲几乎可以想象出对方正在想什么……在情人节看到两个男人一起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来，一般人还能想些什么呢……

    在古哲打算什么都别说、直接赶快离开时，季念跟在他身后说：“两百块给你了，拿好没？”

    中年人在洗手台边，都没好意思往小便池那边站，他看这两个年轻人时的眼神愈发震惊。古哲快步走出卫生间，季念却像对那眼神毫无察觉般，面带笑容跟上。

    地铁里的人依旧很多，他们挤在门边，季念问：“你猜，刚才那个人以为咱俩在做什么？”

    “我真一点也不想猜……”古哲又一次掏出手机。

    季念没再问，而是感叹地说：“这次情人节真特殊，对吧？话说回来，我会偶尔吸引那些东西靠近，这个是真的。你……”

    “我不在意啊，”他还没说完，古哲就说，“反正你这么经验丰富，我不怕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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