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2)

作品:《绿石榴(原版+修订版)+番外

    个不小心就碰上了。

    不是追究的时间。这时理智已走得很远很远了,哪里顾得上去想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得跨过多少道沟壑,这究竟有多难。

    就是纠缠,缠在一起,嘴唇碰到嘴唇,鼻子撞到鼻子,雷振宇迅速还原成“少年”,之前种种“经验”竟不起半分作用。

    一个完完整整的吻过后,余裕有了,理智有了,躲闪也有了。有灯光,把叶凉红红的脸、难为情的脸、躲闪的脸毫无保留地映出来。可这时候能让他躲么?

    须知再温文尔雅的人,身上其实都带有一两分兽 Xi_ng 。这兽 Xi_ng 平常关得好好的,分毫不现,一旦吃了撩拨,放出牢笼,此间种种,实在难表。雷振宇的手此时已有三分兽 Xi_ng ,脱离大脑掌控,十分灵动,从小小的捉弄,到轻轻的逗弄,再到暗暗的调弄,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衣服除得很快,灯也灭得很快,接下来的这些是不能摊到灯下去的。叶凉的脸在这个暴雨如注、黢黑阒静的夜里白得惨然——他还是会怕的。

    虽然明白这天迟早会来,虽然早早做了心理准备,虽然他对雷振宇心存无数感念,知道要还除了这方法别无他法,他还是怕。身体已僵成一团,手和舌头游到哪里,哪里就一片冰凉,他几乎忍不住要弹起来逃出去了……,若不是雷振宇紧紧扣住他的话。

    在这点上,雷振宇无疑是强硬的,他强硬而温柔,温柔而有耐 Xi_ng ,好比水滴石穿,一点点浸润、软化,最后终于去掉那层厚厚的“壳”,进入中心……这是一条太过漫长的路,横亘七年,中间无数空白,几度中断,酸酸苦苦,能到这里着实不易。

    从那晚开始,两人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关联”,不再只是“学长”、“学弟”似的空洞。

    从那晚开始,两人慢慢养起默契,比如,只要是下雨天,不管事多忙、人多远,雷振宇一定赶回来,守在家里,煎药、按摩、照料;比如,只要雷振宇在书房里忙,叶凉就会泡上一杯淡茶递过去,裁纸刀一定放在书案右侧,电脑旁边一定会有一盆郁青的文竹,烟盒里一定一支烟也没有,全都换成了口香糖……默契与习惯随着岁月慢慢累积,或许人终要老去,或许注定有一方要先离去,默契与习惯却会固执地守在回忆里,仿佛从未离开。其中的平淡或许并不切合你对“王子与王子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的想象,但见到他们的一瞬,你必定会深深明白,什么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绿石榴》后记

    一

    这后记拖到现在,两年有余,说起原因,一半是因为我一身懒骨,动动都艰难,计划好了的东西,统统抵不过懒骨一软,一拖再拖,拖到不能拖为止。为什么不能拖了呢?因为总有人在Q上反反复复复复反反三碗豆腐豆腐三碗地问:这事儿是真的吗?叶凉哪儿的人?你有他们家电话不?你跟他们怎么认识的?你瞎编的吧?……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不是我不想一劳永逸,而是,千头万绪,理不清楚,不知从何说。如今既已决定要说,那就让我先说一个人吧。

    这人是我四舅爷,我外婆的弟弟。

    我外婆那辈,兄弟姐妹八个,四舅爷上头有大舅爷、二姨婆、我外婆,下头还有四个,要算上养不活的,十个都有了。是真正的中不溜秋,从小不受宠。父母给孩子置办新年新衣,总能拉下一两个,这一两个里头,回回都有他。他不会争,但是他别着劲儿,总想着出人头地,让他人高看一截。

    四舅爷是1932年生人,他十七那年,解放了,松脂厂招工了,进厂了,工作了,结婚了。“了”就“了”到这里为止,“结婚了”后面没有顺理成章的那个“生子了”。四舅爷的婚姻来得快,孩子来得慢,直到他三十二那年,第一个孩子才姗姗来迟,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也就三个,两儿一女,身架结实,养活起来一点不费事,很享福的样子。的确很享福,自从四舅爷他从松脂厂辞职,下到改革开放的大 Ch_ao 里扑腾了一阵——原先收松脂的筐里放了些卤好的猪肚猪脚肉丸,拉到市集上卖,很得了些钱,家里的瓦房翻成平顶房,置了电视、冰箱、摩托……他成了“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大儿又很争气,考上了大学,二儿小女读书不济,但都在城市里觅得一份工,收入稳定,也蓄些钱定期邮到父母手上,日子风生水起。四舅爷做人得意,周围也高看他,年节上给宗祠上供,他总做主祭。如此如此,精神抖擞回来了,他很滋润地过了四五年好日子。

    谁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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