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能杀了他。

    不是为了等待狼的消息，而是他已经——不想杀他了吗？

    他习惯了他的体温，他的身体吗？

    他已经习惯“等待”、“杀戮”和“ Xi_ng ”组成的生活，他已经不再热切的期望，不再幻想，甚至不再仇恨不再内疚，他已经接受了狼的离去，接受了另一种生活，是这样吗？

    他学会了彻底的冷酷，学会了不为任何人停留，学会了残忍和血腥，学会了放纵、舍弃甚至遗忘，是这样吧！

    十年，什都可以磨灭，可以消失，可以改变。

    那，他还为什么活着？他想得到什么？他的目标是什么？如果连师傅都可从忘记的话……

    也许，他本该是忘记的，他不该自私的执着下去。

    其实，他早就明白。

    于扬感觉到头痛，令人窒息的痛。

    他搂住布朗，翻身，肩膀上的冰冷感觉和伤口的钝痛告诉他两个人已经跌落在地。他拉

    开布朗的领带，撕开他做工精良的衬衣，他跨坐在布朗的身上，疯狂地吻他，他的脸，他的唇，他的颈项和他的 X_io_ng 膛——

    冰冷的地面慢慢温热，开始有些瑟缩的身体随之舒展开来，接着，衣物被胡乱的扔在地上，躺椅上。工作的电脑还开着，风扇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档案、资料，甚至书架上的摄影

    机还开着——那是为了研究病患面部表情与内心情感映 Sh_e 关系而准备的——样真的很刺激，布朗还从未试过在办公室跟　于扬做爱，而且又这般疯狂。

    这一次，很不同，对他和　于扬都是。布朗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感觉得到　于扬不一样虽然看得到于扬的神情，但他没有时间和精力探究。

    因为于扬实在没有给他一丝喘息的余地。

    跟少年时的青涩不同，狼死之后于扬的私生活很放纵——至少近五年来很放纵——他做爱很疯，但从未这疯过。

    他简直就像是在——摧毁！

    就这么干巴巴的，眼眶始终这　么干涩。

    他流下的是除了眼泪以外的其他液体，温热的汗，腥咸的血，和标志着身体满足了的精于扬猜测，自己已经丧失了某一部分功能。

    比如泪腺。

    但却又建立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条件反 Sh_e 。

    比如说，他不能够回忆，因为每每想到过去时，就头痛 Y_u 裂。

    可是，他偏偏总去想。

    有一点痛，但也无可否认的很爽。布朗仰躺在地上，身下垫着　于扬的大衣。像太阳一样几乎能把人点燃的热度正在一点点退却，不过感谢上帝，这房间真的很温暖。

    于扬正在整理衣物。原来的计划是能在布朗这里度过这个不知所谓的叫做圣诞的节日，顺便养养伤。

    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走，离布朗远远的。

    头已经不那　么痛， Xi_ng 真是个好东西，真的。

    做爱的时候什　么都可以忘，都能忘。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飘飘荡荡的几片雪花从窗前飞过。

    布朗看着面前的杀手利落地整理肩头错乱的绷带，有点带血，他伸出手指蹭了蹭绷带上的血迹，指尖上带了一点薄红。所以他拿了两张纸巾垫在透出血色的部位，再把余下的绷带压着纸巾缠好。

    他面色平静的望着窗外的点点灯光，侧面的线条鲜明又俊秀，似乎若有所思，但手上的动作进行得有条不紊。不象少年时期那般张于扬，他不会披着浑身的血迹四处游荡。

    布朗的身子忽地微微一颤，就象有凉风吹过一样。

    浴血的于扬——

    他始终不能忘记那一幕。

    惯　在刀尖上打滚、讨生活，每一秒，于扬都比上一秒更强。布朗比谁都清楚，他有多危险。

    因为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见识到这杀手的段数。

    见识得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主宰。他以为自己占尽先机一一于扬是疯的，执着而易控制。但布朗那时不知道，疯与疯还不一样。在狼死之前，于扬疯得遍身破绽，而狼死之后，他疯得无懈可击！

    穿上长裤，于扬习惯地确认了一下暗袋里的东西，还在。然后，他感到一只手在靠近自己。抬眼，他看到布朗伸过手来搭在自己正在整理外裤的手上。

    望向布朗的唇，他看到他在说：“等一等　。”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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