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识里并不存在。是你自己刻意让自己遗忘了。然而……”他的身子又再前倾了些，“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从未真正被抹煞过。戴维和苏西暂时在帮你承担着，直到你愿意接手的那一天。”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坚强的，懦弱的。

    懦弱的人善於保护自己，对於心灵上的创痛，就像肉体上的创痛一样，他们用一种类似於昏迷的方式来自我保护。他们遗忘，美化，甚至分裂出新的人格来承担。

    但坚强的人，他们用血肉之躯来迎接，不管有多痛，一点一滴的，他们细细品尝。

    所以，同样遭遇到了可怕经历的人，懦弱者很有可能成为精神科病患，而坚强的……他成为变态。

    谁能分辨，哪一种更幸运？

    “……医生……”许久之後，莫尼卡才迟疑着道，但嚅呐了半晌，终究没说出什麽来。

    “好吧，莫尼卡，”医生柔声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现在进展很不错。学着和戴维、苏西相处，不用惊慌。这一次就先到这里，我们下个礼拜三再见。”

    女孩怔怔地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谢谢医生……圣诞快乐。”走到门边儿时，她又转过头来，有些局促不安地道。

    这个病患多年以来一直生活在套子里，不肯多行一步，多说一句。此刻计划之外的一句话让她很惶恐。

    “圣诞快乐。”布朗鼓励般地向莫尼卡点头微笑，目送她走出房间之後低下头，对着录音机道：“病患隐藏着忧郁和焦虑，这表示她的病情有反复。初步猜测她遇到了来自家人的压力，又或者……她有所求，但眼前的病情对她来讲是个障碍，於是自己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

    言毕，伸指按下了关机键，又拿起桌上的电话：“琳达，今天到此为止，你可以下班了，新年之後再开工……”

    他闭合档案夹，放松了身体，脊背靠在椅背上：“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布朗医生。”

    听筒里传来清脆的女声，听得出来，这多出来的一天假日让她十分开心。

    原来已经到了圣诞节。

    又到了圣诞节。

    新的一年。

    他转过头，看着有些 Yi-n 郁的天空。

    一场大雪正在酝酿中。

    “看来，是个白色的圣诞节……”他轻声自言自语道。

    圣诞老人会驾着雪橇而来。

    外间的秘书耸了耸肩，她的老板有点懒散，这毫无疑问。但即便是这般散漫，愿意出高价来找他咨询的心理病患者却依旧趋之若鹜。两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琳达不免诧异，不过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她终於明白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而她老板的能力毋庸置疑。

    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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