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作品:《奸臣(长生殿)+番外

    的就瞪大眼,然他阿爹不愿惹事,不着痕迹地把娃子拨到自己身后,客客气气地朝游二爷抱了抱拳,跟着拿出了两吊钱来。

    这姓游的长得尖嘴猴腮,好是一张刻薄的小人嘴脸。他接了钱来,拿在手心里掂了掂:“算你这傻子识相!”又说,“给爷搬张椅子来,今天爷就给你捧捧场——”

    元哥儿便是不服气,也只能抬了把椅子过来,这游二爷便岔开腿坐下来,挥手吆喝着人立马开场。这六郎虽然又丑又哑,可却也有点本事,他今不走细索高跷,只拿了把枪来,一连耍了几个枪花,一看便不知不寻常。只不过,这姓游的不是真来看他舞枪弄刀的,他兴致缺缺地歪坐着,不知在琢磨什么馊主意。此时,元哥儿奉命捧着茶水来,正端到游二爷的跟前来,这姓游的使了个眼色,家丁就将腿一伸,元哥儿一时未察,被拌得往前一摔,茶水就泼在了这姓游的身上。

    这纨绔就趁势发作,暴跳如雷地一起,挥袖扫了元哥儿一个耳贴子。六郎一见儿子被打,东西一抛,猛地直冲过去,将元哥儿护在怀里。六郎拽下面具,着急地打量元哥儿,就看元哥儿右脸一片红肿,委屈地扁嘴唤道:“阿爹……”六郎颤颤地伸手,好似怕碰疼了元哥儿,跟着无声地、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那姓游的哪肯罢休,气急败坏地喝道:“你这没眼色的泼了爷一身,来呀,把这臭小子抓起来!”

    眼看那些人要抓元哥儿,那一头虎子他爹赶紧跑过来,拦道:“游二爷,这娃子不懂事、没个眼色,您贵人高抬贵手,且放他一马去,我让他父子二人给您老赔不是!”

    “赔不是?拿什么赔?”姓游的甩甩袖子,指着自己这一身道,“就算把他俩都卖了,也挣不了几个钱,你们说说,他父子拿什么来赔?”

    围观的人群嗡嗡说话,除了王家的虎子他爹之外,无人敢站出来给卖艺的说话,省得也被这姓游的纨绔给盯上,来日都做不了买卖。虎子他爹着急得热汗直流,正琢磨着如何解围,那六郎却站起来,朝游二爷拱拱手,然后就抬手打了几自己的脸。“阿爹!”元哥儿跳起来,抓住他爹爹,六郎却把他推到自己身后去。

    游二爷饶有兴味地看他打了十几来下,直将脸都打肿了,这才假意地摆摆手:“罢罢罢,爷爷不是非得给个娃子过不去——”话是如此,却看他一脚蹬翻了椅子,跟着一脚踩在上头,掀起衣摆说:“这样,你若从爷胯下钻过去,这事情,就一笔购销了如何?”

    此话甫出,六郎动作一滞,幽黑的双眼蓦然抬起来。

    (五)

    论说好坏轮回,报应不爽,然这世间也非是如此,否则萧仲孺前半生恶事做尽,断也不会留着条命到现在。只是,如今他苟且偷生,不再求荣华富贵,宁为妻儿装疯卖傻,一代权 ji_an 沦落至钻人胯下,确也应了当年他梦里相士所言,实为猪狗不如了。

    傅长生由梦魇中惊坐而起,却瞧日暮西沉,眼前黄浑浑的一片,屋里破破落落,架上挂着几件未洗的衣服,炕边是他漏夜给郎君新做的一双草鞋,让他心中平实安稳,不似梦里那样花团锦簇中暗藏着吃人凶光。他披衣坐起时,门板恰是有人一推,傅长生才见父子二人一同归家,哑着嗓子,轻问道一句:“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就看六郎身上脏兮兮的,跟泥里打滚过一样,当元哥儿转过来时,傅长生只好似遭人当头棒喝,当下便怔住了。元哥儿两眼肿肿,该是一路哭回来的,脸上故意用泥巴抹过,瞒得住别人,却哪能骗得过十月怀胎生下他的亲爹爹。

    余晖自窗栏洒入,傅长生抱着孩子坐在床沿,一遍遍擦着他的脸。元哥儿素是懂事,今也蜷在他爹爹怀里。六郎坐在前方的凳子上,脸上的印子是自己打的,除此之外毫发无伤,神色无悲无恸,跟个真傻子一样静静坐着。傅长生是何等聪颖之人,瞅见他裤子膝盖处沾着泥沙,大也将这当中的纠葛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傅长生抚着元哥儿的脑袋,思及过往,看着六郎,不禁恍惚地道:“……是我对不住你们。”

    爹爹……何错之有?——元哥儿又怎知道,他原是太傅之子,即便不是,亲生爹爹也是丞相幺儿,端的是正统的世家血脉,今却被个小小的县令娘家侄子踩在脚底,怎叫他亲爹不心疼。

    六郎却不说话,他抬手将脸儿一抹洒,拿起桌上的药包走出去,架罐子给媳妇儿煎药了。

    稍晚,王家的送了饭来,劝了傅先生几句话:“好生看着你家的,这些天别让他出来了,好好待着,等游家那混子兴头过了,再图也不迟。”她左右看看无人,又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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