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梅耶拉，是什么事？”

    “很抱歉打扰两位，但血帝陛下刚刚驾临，正在外廷等着殿下。”

    奥古斯汀皱眉，看看凌，这种日子来造访的特雷默，怎么都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血帝陛下没有带着玫瑰，奥古斯汀大人。”梅耶拉面带微笑，“纵使是血帝陛下，也还是尊重凌殿下的人权的，不然万一德修尔殿下或是伟大的撒旦陛下来找他麻烦就不好办了。”

    房间里不明所以地忽然陷入了沉寂，奥古斯汀扯动了两下嘴角，最终没有开口反驳什么；凌在听到前半句时还在暗地里偷笑，但到了后面忽然莫名其妙地有点背脊发凉。

    “……梅耶拉。”

    “是的，殿下？”

    “我觉得……我的人权不需要牵扯上那两位。”

    “非常抱歉，是我失礼了，如果您那样认为的话。”

    凌严肃地点头，怎么说呢，总觉得在这个日子提到那两位不是什么好兆头，而这似乎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提到他们了。

    “好了好了，去吧，宝贝儿，血帝陛下不一定就是特地挑着情人节来的。”

    “就算是我们也没办法——我想这也算是他的人权。”凌站起来，吻了一下奥古斯汀，“我很快会回来的。”

    凌换了衣服，沿着长廊从内苑到了外廷的接待室。特雷默优雅地喝着茶等待，见到凌露出一个十足绅士的微笑。

    “我没有打扰到了你和奥古斯汀吧，凌？”

    “不，没有。”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特雷默笑着喝一口茶，只是那神情一点都让人看不出是放心，反而更像是某种惋惜。

    难道奥古斯汀猜对了，他就是故意来打扰的？

    凌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还是微笑着坐下，“特雷默哥哥亲自来金蝙蝠城堡是有什么要事吗？”

    “其实也称不上有要事，只是……”特雷默稍稍换了个坐姿，若无其事地道，“我的城堡很不幸地被人突然占用了，现在有家不可归，我想去一般血族的地方大概会惊扰到他们，在亲王中也就属凌与我的关系最好了，于是就只好来这里了。”

    凌“呃”了一下，原来特雷默把这里当收容所了？

    “这的确是出人意料的事。不过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把特雷默哥哥从王者骷髅城堡中赶出来？”

    “佩伊殿下。”

    凌的笑容瞬间一僵，特雷默则继续亲切地解释。

    “佩伊殿下最近同我城堡中的一名族人关系亲密，今天一大早就到了我的城堡中要和他共度难忘的一天。但随后她不怎么愉快地告诉我，她发现她的情人不如平时那么热情是因为我在城堡中让她的情人放不开。作为绅士礼让女士是必须的，所以很抱歉我就来打扰凌你了。”

    “……”凌面无表情地看着特雷默，搞了半天原来堂堂血帝大人是来冠冕堂皇地避难的啊。

    “当然，今天是情人节，所以我给你带了礼物。”特雷默做了个手势，一起同来的达德利族人很快从屋外推进来一排装满百合的花瓶。

    “原本应该送玫瑰才合适，但凌你那样说了，纵使我是血帝也不敢不尊重你的人权，不然万一德修尔殿下或是伟大的撒旦陛下来找我麻烦就不好办了……凌，你怎么了？”

    “……没什么，特雷默哥哥，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忽然觉得有点……”凌浑身抖了一下，特雷默竟会和梅耶拉说一样的话，短短一会儿已经第三次提到了那两位，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恐怕……

    “凌，你真的没事？”特雷默关切地走过来，“你若是有什么事，德修尔殿下和撒……”

    “停！”凌猛地出声，特雷默一脸莫名。

    “怎么了？”

    凌警惕地四处望望，几秒钟后叹了口气站起来，“……已经晚了，我就觉得这么短时间内被提到四次绝对不是自然现象。”

    “哦，这么听来小蝙蝠很不欢迎我的到来？亏得我已经借他们的嘴事先通知你了。”屋内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黑色长发黑色长袍，一双金眸依旧邪恶得无可比拟。凌浑身一抖，老老实实地下跪。

    “……欢迎您，我的主人。只是我没想到您会在今天……”

    “就是因为今天。”撒旦慢悠悠地踱到特雷默送来的那些花瓶边，抽出一支百合在手掌中玩弄，“我准备和德尔过一个不一样的情人节的时候突然想起，过去德尔还是亲王的时候我从没有在他的城堡里抱过他，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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