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2)

作品:《不可抗力

    己弄错了方向,虽然不清楚错在哪里。从头再来他也不会觉得介意,只要清楚告诉他,他会改正。

    但是,机会呢?

    让他再走一次的机会呢?

    除了痛楚,他也觉得轻微的恨意,那个人,为什麽不在他第一步走偏的时候就告诉他?

    那个人不敢爱惜自己,却把他们俩都毁了。

    夏均不久後又险些被人刺伤,犯人是因为追求不成反被出言侮辱而起的杀机,供认之前也趁邀约对方喝咖啡的机会下过毒,又因为有医师出示其精神病史证明而让夏家人无可奈何。

    消息刊在小报,他们无意都看见了,翻着报纸的谢烽放下手里咖啡杯的姿势有些不自在,只说:“原来是这样啊。”,其他人都回应以沈默。

    谢炎感觉得到他们在那尴尬的静默里轻微的愧疚,但也只是轻微的,很快就消散了。

    如果舒念在,应该也只会微笑一下,对这莫名其妙的误解表示体谅和不介意。他已经习惯了,他从来都不计较,也是真的不在乎。他如果真的只害怕一个人的轻视,那就是谢炎。

    谢烽看儿子低着头一声不吭,肩膀微微颤抖,想他是在後悔,就咳嗽一声开口:“你也不用担心了,舒念不是逃跑,那就多半只是赌气才离家出走,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回来……”

    “够了,”谢炎声音不大,却让做父亲的惊愕地闭上嘴,“他不会回来的,你不明白……你们都不会明白……他不会回来了……你们都不知道 ……”

    做父亲的这麽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流眼泪,震惊让他连阻止都忘了。

    “你们都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连那个人都不知道。

    他不是廉价的悔恨,他是在哭自己错失的东西,哭自己来不及的表白,哭自己的笨拙,哭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晚上谢夫人在抱怨儿子不懂事,为了找那麽一个大男人连公司都不管了,也冷下脸再也不去和她安排的闺秀们见面,连连失约,令她在密友们面前颜面皆失。

    做丈夫的第一次打断妻子的唠叨,应了一声:“算了吧,以後他爱怎麽样就由他去吧。”

    妻子发愣的时候,他又补一句:“小炎是长大了,年轻人的事,我们真插不进手的。”

    倔强自傲得连无麻醉缝合伤口时都不肯皱一下眉的儿子,在众人面前失声痛哭的样子,想起来让他不由苦笑一下:“谁叫我们不懂呢。”

    寻找似乎和生活一样漫长得无止境。也一样让人疲惫不堪,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轻易放弃。谢炎已经觉得害怕了。

    本来不应该这麽难的,不是吗?

    但他不去想那个可能的结果。他只相信舒念是因为伤心才躲起来,四处躲着他,但还是一样可以看得见他。

    之所以不肯出来,是因为舒念不知道他有多努力,不相信他是真的在爱着他。

    所以他只要继续辛苦地找,出高价买所有可能用的线索,在报纸和电视上穿插找他的消息,不停让人在路上贴海报,就可以。

    只要舒念能看得到,听得到,总有一天会心软地回来的。

    他的小念,不就是那样善良的人吗?他的小念,不论多麽气他,不是都该对他还残留一点点爱情吗?

    大概是他的努力终於该有回报,大概老天觉得终於该停止对他的折磨,关於舒念的确切消息总算来了。

    谢家的女佣在过了很久以後跟人讲起这件事,也还是清楚记得当时少爷是怎麽样跳起来接电话,以她的词汇没法准确描述他的表情,只是觉得那就像突然活过来一般。之前的少爷当然也是活着的,但拿过话筒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只用“高兴”两个字来形容,那真是远远远远不够。

    但之所以说是“一瞬间”,因为少爷一开始认真听,气氛就不一样了。他从头到尾就只说了两个字“请说”,然後就是漫长的沈默。她们不敢过去,都只能看得见他的後脑,和他坐着听电话的姿势。

    那麽那麽久了,他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她们都怀疑电话早该断了,但没人敢去确认,只是过很久才看见他微微侧了一下头,有什麽从脸侧滴下来。

    少爷一个人握着话筒在那里静坐了一下午,半点声音都没有,大家都很害怕,还是她壮起胆子偷偷凑近一点。没能看清他的脸,只看见他腿上湿了一大片。

    舒念很早就不在了,是车祸。其实并没那麽严重,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是来得及的,但他没有钱。

    谢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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