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2)
作品:《橄榄》
校申请,谭校长已经盖章了,您看看。”
“哟,要走啦。”黄德雄 m-o 索出老花镜往大酒糟鼻子上一架,曲着眼说:“来我看看。”
官话套话朗读一遍,黄德雄问:“你两个才刚十八吧?”
“嗯。”
“什么打算呀?校里没给你们包分配啊?”
“没,我们打工去。”
黄德雄叹:“要平平安的,健健康康的。”
兰舟鼻子酸了,“哎。”
“我给你开门。”
还是舍不得花钱,还是那监狱似的铁门,门开,在地上划出一道半圆弧型的辙。
国墨飞奔,鸟儿似的飞速钻出缝隙。柳亚东吼:“跑!”
“哎哎哎哎哎哎哎!!!”黄德雄瞪眼惊叫,反应过来后折回门卫室,猛拍报警铃,“有人跑啦!有人跑啦!!有人跑啦!”
武校里神经病,用的他妈是防空警报,龙虎上空登时响起长久的呜呜声,穿云裂石,绕梁三日,如泣如诉。
据说,年少不打架老了没的吹牛逼,国墨没想到自己的人生可说的一场架竟是他妈个雪地群殴。龙虎那帮属黑猫警长的,反 sh_e 弧指奇短,闻风出动,穿着内衣拖鞋,手上是慌张带上的家伙事儿,诸如高粱扫帚晾衣杆子。按说都是练家子,讲章法,追逐扭打做一团,就都他妈的是野狗。雪地里脚印纷乱,哗嚓哗嚓声响不断,夹杂着莫名暴怒并莫名热血的嘶吼,别跑!站住!叛徒!日你娘!操!像丐帮内乱,又像回去了1941那几年。
国墨听了柳亚东的嘱咐:你只管朝前跑,剩下的我负责。
他为什么要负责?他活菩萨?他吃咸了?他脑子给人敲坏了?这是时隔多年之后,他才思考起的问题了。
雪地难行更别说跑了,一身雪水,膝盖快跌碎了,风也寒得起劲,杀进喉咙贯通肺,他几乎没法开口说话,左耳也痛得要死。他一直跑,踉踉跄跄,兼顾着回头看:
天透出淡淡的光,龙虎人追得不依不饶。当中里有个脚欠的长腿率先蹬了兰舟一脚,兰舟歪斜地单膝跪进冰凉的雪里,几个人来抓他手里抱着的盒子。兰舟滚地蜷缩起来,用身子护着胡自强。冷不提防给谁扯住了裹布,兰舟爆喝,和他互相撕扯。殡葬行业多数是暴利的黑产,东西能是什么好质量。呲——牙酸的裂帛声响,盒子绑地滚落进雪里,崩开缝隙,一小撮粉末撒进雪,一小撮粉末飘舞进风里。兰舟扑去拣,背上落下拳脚。
柳亚东箭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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