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2)
作品:《我用糖果杀死你》
闻啸天放下球杆,他的手指隐隐有圆润光彩,简洁有力而雷霆万钧,任何对于死在这十根手指下的想象都是可怖的,它现在捞起白球,好象探知新鲜的玩具,一拋一接惦量盘玩。
「原来你知道我们关系。」他和念念,是师兄弟。「那就好办事。」
雷煌和他对视,强悍而狡猾的对手,闻啸天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站立,好象这是他串门子的客厅,惟独手指上那圆润光彩渐渐消失,好象冰一样冷洌通透的杀意,渐渐地,弥散开来,每一次无声地拋起和接住,手指都不可避免地在白球上留下印记,继续下去,每次一样的地方,白球越来越小,缩成泥丸状,空中有个巨大食人兽把它一小口一小口吃掉,就好象孩子在玩橡皮泥,现在他闻啸天取任何人的命都是
玩笑一般。
「何必英雄气短?」雷煌的回答是怪异的,带着点怜悯地告诉他:「他总有一天是要结婚的,你们命中注定只能是对手。」
——闻啸天眨了下眼睛,手心里不自觉握紧了那小小的白球,隐隐是冷的。他还记得第一坎见到雷煌,那时候,瑾称他是他的朋友,这个人?可以被瑾称为朋友?强者的世界里没有朋友,自己不是从小就这样教他。而雷煌,听到「我的爱人」这四个字时,也难免露出了不信的神情。他们两个,不对盘也已久。
这次,又是师弟。这个亚洲的黑帮新贵,想来绝不会有工夫在教父耳边回忆起那失败的中国刺客,曾经的爱恋狂态种种。
「被我上的男人,也可以结婚?」
闻啸天听见自己刺耳的狂妄,那样刺耳地不屑轻蔑而狂慢,那样从身体里血液里骨胳里蹿出沉不住气的冷寒,围绕身体波散,竟连一边的沉重桌球都吓得瑟瑟发抖,滚撞落地——到这一刻,终于可以承认自己始终练不到心法最上层,不过是那个名字至今能让自己失态和失常。
为什么,这样杰出天才的自己会栽进那样一个小鬼的迷魂阵?没品又没戏。
雷煌,没料到他的反应,是激烈的。他对他的印像仍旧停留在当初被教父苦追的那个傲慢东方人,自己的朋友居然为了这样一个老男人学汉语,烧中国菜,费心讨好宛如痴情的十八少年,到最后连生命都几乎为他舍弃。这样一个人,现在倒开始激烈了?
那还真是报应。他惬意地看闻啸天转身就走。闻啸天却回头拋给他一句,眉目间的戾气让他坚毅的面貌转瞬森冷:「雷总裁,奉劝你——看别人落水的时候多留心自己脚下。」
雷煌,凌众的总栽,对亚洲黑道势在必得的高傲贵族,连夺人的俊美和气势都仿佛是天赐的神话,这时候,只把闻啸天的话当作输不起的笑谈,是啊,我们经常重复身边人的错误,一而再再而三,过了第三坎,再也没有人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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