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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2)

作品:《张力

    大海。DJ会意地换上了LANBADA的拉美节奏,人群自动地一个接一个搭了起来,随着音乐排成长蛇阵,欢快地游走着,一路吸引着更多的人。

    不知是的作用还是音乐本身,我沉醉在热烈的节奏中,好不容易才注意到他的手势。他象是要说什么。我打手势表示我一点也听不见。他向我翘起右手拇指。我笑了,摆动身体滑行在人群中舞向他身边。在我快要接近他时,突然一个转身绕到他侧面,在他还来不及逃避时,撩起他耳边的头发,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嚷:“我在大学舞厅里一直是高手啊!”他的头发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仿佛在哪里闻到过。算了,不去想它了,伤什么脑筋呢?怎能浪费这美好的时光。忘记吧,跳舞吧;跳舞吧,忘记吧...

    仿佛毫无重力地飘荡在深远的大海中,隐约听见帕格尼尼的练习曲传来,只是声音非常单调粗嘎。我翻了个身,继续在大海中飘荡。帕格尼尼的练习曲一下子近了,就在我耳边震耳 Y_u 聋地回响着。猛地我全身发冷,身体好象一下子恢复了重力的控制,结结实实地砸在什么地方。我从梦中醒来,只见一只手伸在自己鼻子底下,手里拿着我的手机。铃声放弃了努力,屋里重回宁静。我努力眨着眼睛,希望想起来我是谁,身在何时何地。为什么在此时此地。

    我首先感受到的是香味。无处不在的浓郁的香味,枕头上,沙发上,我盖的毛巾毯上,我面前的人的头发上。然后我想起了手指在T的头发里滑行的感觉,接着想起了我是谁,最后才把眼光落在N递上的我的手机屏幕陌生的电话号码上。

    “醒了?”N微笑着“手机响过好几次了。”我看了看周围摆放着简洁质朴但昂贵无比的“宜家”原木家具和身下白色帆布沙发,脸上不由得发烧:不仅是因为宿醉。“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喃喃地说,“我不大会喝酒的。打扰了。我能不能...”

    “没关系,”他用下巴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旁边的白毛巾都可以用。”我红着脸爬起来,经过他身边,走进浴室。我倒不是想吐,但是我迫切地需要冷水来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我洗过脸,呆立了一会儿。浴室里,香味更加浓郁,几乎使人迷醉。我打开梳妆柜,里面有牙刷、杯子和剃须刀,但没有香水瓶。大理石梳妆台上也有一套这样的东西,还有个特别大的瓶子,禁不住好奇心,我带开一闻,香味就是来自这里。有一阵子,一种奇怪的想法毫无来由地钻进我的脑子:这里应该是两个人住的地方。飘飘乎乎的感觉转瞬即逝。这时,我的注意力集中到门背后的挂着的一样东西上。N敲敲门,探进头来问:“没事吧?好些了吗?”

    “谢谢,我没事。顺便问一句,这个是什么?”

    “那是专门订购的洗发水。”

    “你们都用这种洗发水吗?”

    “不是,G用的是另一种淡香型,T喜欢用玫瑰香型,这是麝香型。要不要连带洗一洗头?”

    “啊,不是这个意思。不用了。”

    “那么,洗好了吗?喝杯水吧。”

    时针指向3点45分。他大概刚洗过澡,头发湿湿地梳向脑后,露出整个额头。他换了一身当作居家服的浅灰色宽松薄绒衫, X_io_ng 前印着睡在篮里的小斗牛犬,脚上穿着白色的棉织运动袜,盘腿坐在窗下,在地上摆上一碟曲奇。我靠着沙发坐在他对面,默默地啜着矿泉水,欣赏着他背后落地窗外月光下天主教堂双塔的尖顶和窗下的他共同构成的夜晚最深处恬淡温馨的景致。宁静的表面下,什么东西触动了我。我的头脑飞速地转动着。

    N伸手把碟子推向我这边,不知牵动了什么痛处,皱了一下眉。我问:“怎么?跳舞跳伤了?”

    “不是,是上次录制NE节目从马背上摔下来。”

    “老天!没骨折吧?什么时候摔的?”

    “2个多月以前。那时倒在地上,一连几分钟连话都说不出来,动也动不了,以为自己已经摔死了。大家七手八脚把我送到医院,还好没有骨折,第二天就能起床,现在只剩下一点点痕迹了。”他拉起衣服,给我看他的背部。只见左侧肩胛下到臀部的地方,凡是突出的部位,都有淡淡的淤痕,“在地上的那个丑样子都给拍下来放在节目里了,那集收视率还特别高。不管怎样,至少比小伍幸运,他花了好几千块钱看牙医,折腾了好几次,才算把折断的牙齿装了回去,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呢。”

    “这一下可不轻啊!”我说,“保险公司立马提高保险费了吧?”他笑而不答。我又问:“搞那么危险的节目干什么?保险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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