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2)

作品:《一笑天下醉

    不,不能,不能。

    悟言,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清了,我只能用手抓住床沿,不让这个身体朝你逼过去。

    为什么你还不走,我不是要你走了吗?

    我的身体好热,每一寸皮肤都开始疼起来,有什么要闯出来。

    悟言,悟言,你快走啊,是我说得不够清楚?

    可我已经没有力量再说一次。

    我紧紧的扣住这个身体,手臂很痛,已经用力快要断掉了,指甲也很痛,上面渗出了血,十个指头已经磨出了血。

    可是这样更好,痛楚可以让我忍耐的时间再长一点。

    想再抓得牢一些,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落了下来。

    可是却一点也不痛了,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悟言,为什么你还不走呢?为什么?

    为什么?!

    我要失去自己了,最后的清明中,我看见你走来,你抱住了我。

    然后,你笑着吻了我,我听见你说--别怕,我在这里。

    …………

    ……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大约至少是十年以后吧,慕容涤尘和纪悟言两人才重新谈到了这个话题。

    原因无他,只是每次偶尔不小心提及稍微涉及此的话题,慕容涤尘总会兴起自残的念头,让纪悟言防了又防,禁止任何人说起,也成为了两人间的禁忌。

    不过后来说到这回事的,还是慕容涤尘。

    忍着心痛,慕容涤尘当时红着眼圈,把纪悟言圈在怀里小心翼翼的问他,“还痛么?”

    纪悟言愣了一会儿,而后,眼中泛起了泪光,同样抱紧了慕容涤尘,轻轻道,“傻瓜。”

    这是纪悟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慕容涤尘“傻”。

    但,其实纪悟言自己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啦,因为他在后来总是用近乎呵护的态度对待慕容涤尘的指甲,凡是见过的人都说“肉麻”。

    肉麻?

    的确肉麻。

    凉风习习,彩蝶纷飞。

    我们现在正吃着蜜饯,喝着君山银针,乘着和风丽曰的天气坐在凉亭里,看那两个人你侬我侬。

    因为这样,所以除了“肉麻”,可能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的词来调笑这对情人。

    可是在那个八月十五的晚上,白道各位声名卓著的大侠们却显然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在一边被纪悟言弄个半死不活,另一边被“慕容涤尘”弄个不活半死后,他们决定先休息一阵,暂且不去打搅这两个刹星,反正看样子他们进去了快三个时辰也没有出来的迹象,现在天都已经蒙蒙亮了呢。

    有了这个共识以后,众人都排排坐着运起了内力疗伤。不久,许多人头上已经冒出了白烟,--也许应该说是蒸气--显然进入了疗伤最紧要的关头。

    可是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

    一声悲鸣。

    一、声、悲、鸣!

    事后有活下来的人说,他这辈子都没有听过比那次更凄惨的声音,仿佛是一把刀子,直接刺穿了听者的耳膜。

    那简直是活生生把心剜出来的声音--也有人这么形容。

    我们已经无法考证这声音到底有多凄凉悲惨,不过那时许多正在疗伤的人,却因为这一声,吐血而亡,因为受不了那其中浑厚的内力,也因为这撕裂般的声音,撕裂了已经快愈合的寂寞。

    那声音是慕容涤尘发出来的。

    叫完了这一声之后,他开始呕血,鲜红而新鲜的血液,散在已经被血浸透的床单上,床的那一头,纪悟言躺在上面。

    静静的,安静的,已经没有了呼吸。

    纪悟言蜷曲在床角,满头青丝,依旧是柔长的,其中却夹杂了许多已经凝结的血块;眼睛紧紧的闭着,眼下是青色的 Yi-n 影;脸色苍白得仿佛透明,没有一丝血色;而从颈部往下,那是无法形容的凄惨--雪白的肌肤已经完全没有雪白的痕迹,青色的淤伤掩盖了皮肤本来的颜色,附着在其上的,是暗红的伤口。

    在他身下,血晕出了大片的痕迹。

    可是,他的嘴角,却分明有一丝微笑,仿佛是凝固在这张足可倾国的脸上。

    悟

    言

    悟

    言

    漫长的凝望中,慕容涤尘叫了自己的爱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方才的那声悲鸣,似乎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手没有办法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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