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作品:《花间辞倾国折桂令

    虽已春暖,景之的房中依旧有些清冷。初阳穿过窗棱透下金色光痕,光柱中清晰可见房中浮动的灰尘。这几日,景之一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可不知为何,今日倒醒了个绝早。

    “青艾——”青艾一惊,转过身见景之醒了,便笑逐颜开道:“早啊,今儿个太傅精神好得紧呐。”说着将景之扶起,伺候他着了衣。“太傅睡了这几日,可把大伙儿给急坏了呢。御医们说您是太过激动,需知怒伤脾,哀伤心。这心脉损了,最是伤身的。待会子日头大起了,院子里会暖些,奴婢找几个小厮将您抬到院子里赏赏花,晒晒太阳。”

    见青艾如此高兴,景之笑着点点头,道;“许久未见日光了,真是有些想念呢。”

    院内红紫橙黄,翠竹碧草,空气中隐隐有暗香浮动。阳光洒在身上,照得人暖暖地直想睡。景之半卧于花丛藤椅上,椅上垫了厚厚的褥子,身上盖了薄薄的春被,青艾拿了一个小几在旁坐着,手捧热粥细心地喂着景之。半闭着眼,景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忽然觉面上阳光被人挡住,便睁开了双眼。

    阳光被一个身影挡住,因为逆光,所以景之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和神情。青艾张大了嘴,看看来人,看看景之,手捧着粥碗不知该如何是好。来人冲着青艾一示意,青艾低着头,只装作没见到。来人见了,只微微一笑,挥挥手,早有身后的侍卫将青艾架了出去。

    青艾惊得大叫:“十六殿下!十六殿下!您在哪儿呢,快来救人啊!”话音未落,就被侍卫封了哑穴,带到了院外。

    “呵呵……你的侍女可真是忠心啊,我很喜欢她呢,不如先生就把她让给我了罢。”来人转身坐在青艾的位置上,对景之掩口一笑。

    “请问……您是……”景之皱了皱眉头。来人现在正迎着光,面目纤毫毕现,竟是一位艳丽少女。见她气度雍容,身上衣饰华贵,显然出身非官即贵。

    丽人也不答话,只美目流转,将景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个仔仔细细。阳光下,景之的肌肤如玉般光润,几乎可以看见肤下青色脉动。细看五官,并无特别之处,但五官并在一起看,竟有令人心醉之美。丽人连连点头,口中喃喃自语,瞧得景之毛骨耸然。良久,丽人笑叹道:“怪倒如此,杜先生果是妙人儿。容颜端丽却不媚俗,气质清雅而不娇弱。虽说现下沉疴恼人,容颜清减了不少,但我见了仍心动不已,难怪殿下对你念念不忘,百事俱废了。”

    景之心中不豫,秀眉微蹙道:“恕景之愚昧,我似乎并未与小姐见过,不知小姐今日前来,驱走我的侍从,对景之容貌又多加评判究竟是所为何来?”

    丽人笑靥如花,对景之说道:“先生想知妾身是何人么?”

    景之颔首道:“如果小姐方便,请赐芳名。若不便,景之也断不强求的。”

    丽人笑道:“先生好礼数,如此温文尔雅,越发让人心喜了。”景之皱眉,心道此姝口无遮拦,竟不顾男女大妨了么。丽人看着景之神秘一笑道:“且给先生一个提示罢,先生因何得病?”景之不答。丽人自道:“先生得的怕是心病吧!”景之又不答。丽人见景之不理,觉得无趣,便道:“先生只问自己,当世之中可有何人是抵死不肯见的?”

    景之心中一惊,抬头细细打良丽人的衣饰,身体猛然僵住,莫非是她?

    见景之面色 Yi-n 晴不定,许久不说话,丽人不觉心中焦急,“罢了,你怕也猜到了,妾身娘家姓周,夫家姓李。很巧呢,妾身夫婿恰是您的学生,论理,妾身也该叫您一声先生才是。”景之面色惨白,强压住 X_io_ng 中起伏的心绪,撩被便要起身下拜,却被周氏挥手拦住。“先生身体欠安,还是躺着罢。妾身自小被家人放纵惯的,最烦这些个甚么礼数。”

    “这如何使得,您是太子妃,于理于法,小民都该行礼才是!”

    细看了看景之神色,太子妃笑道:“若拜这个礼,只怕先生又该痛得呕血了罢。你也莫慌,我并非前来问罪,你和殿下的事我早听人说过的,又不是今日方才知道。今日造访,只是见不得你二人病苦,特和先生商议对策来了。”

    景之闻得,心中大骇,心想,自己与崇恩之事,外人只崇义、樱妃和皇上知晓。因事关皇家体面及二人声誉,这知情的三人是断不会与人言的。青艾对自己忠心耿耿,又一直在身边伺候,也不会乱说去,这太子妃又因何得知的呢?

    景之正惊疑间,闻太子妃道:“先生可知殿下病重么?”景之头晕目眩,几乎把持不住。太子妃又道:“殿下已忆起前尘旧事,自觉愧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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