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2)

作品:《狂飙(北域狂飙)+番外

    还想说是不是你们神通侯玩我呢!”

    雷损说着,袈裟一甩,扔下习炼天的刀便大踏步而去。习兆二人这才回过神来,火速请来大夫为方应看治疗。等服了镇定安眠的药物后,内火窜升的方应看终于平静下来,安静入睡,松了口气的习炼天和兆兰容又回到了工作岗位——门神。

    他们刚站好,抬眼就看到五丈开外,一身殷红披衣的苏梦枕推着一身素白袍子的无情谈笑而来,在门口停下。对神通侯府一向不是很客气的苏梦枕竟然第一次表示了明显的歉意,“不好意思,苏某一大早便因和人有约而外出,直到此时才回到楼子,看到方小侯爷的请贴,实在对不住,请通报一声,让苏某人面见方侯致歉何如?”

    “成某也是一样。”等苏梦枕说完,无情淡淡的笑道。

    “……”

    习兆二人对望一眼,齐齐叹了口气:“怕是不行罢!我家侯爷方才内伤复发,刚吃了药睡下了,二位的话我两会传到的,请两位止步吧!”

    望着苏无二人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直到行至五六丈时复又说笑的模样,习兆二人不禁同时往方应看的寝室方向望去,再次担心起来。

    ——咱们家小侯爷一旦和这两人牵扯上了,是否就注定要这么倒霉!上次不知在郊外的离亭上问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害的侯爷一回府就对着几张写满字的纸吐血,直到郁积成内伤,好不容易休养的好些了,可如今,难得的元旦,又是为了这两人,害的他又内伤复发……

    “兰,兰容……”

    正想着,便听寝室那边传来方应看一声轻吟,唤兆兰容进去。兆兰容立即从命,刚一进门,便看见方应看失血的脸色泛起些微水嫣,他最近受的罪委实太多,内伤复发之下,居然呈现出一种他身上一向少有的病态的气质,似乎弱不胜衣,又似如雪魄冰华般美则美矣,却弹指即散。

    “方才……是谁……?”

    “禀侯爷,是苏楼主和无情公子特来向侯爷致歉,只是我等见您刚服药睡下,所以……”

    “……咳咳……”

    “侯爷,您怎样了……?来人哪!速宣御医!!!!!!”

    盛雪红妆

    时值深冬。

    他望着窗外不动瀑布上浅浅一层薄冰,捏着烫金请柬,翻来覆去的把玩。

    他的神情一直沉稳,带着隐隐的傲慢与微微的 Yi-n 冷。

    可是他笑的和善。

    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他是雷损。

    那天,他踏雨而去,与一个凄厉的人一把惊艳的刀联手大战关七。

    那或许是他冷酷的心底最温暖的回忆。

    除了六分半堂的弟子爱戴他尊重他外,他一向只有敌人,没有朋友。

    敌人或许也会尊重他,但那也只对他还坐在这个位子上而言。

    或许,也除了那个人。

    记得半年还是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深冬之夜,自己被蔡京摆了一道行刺诸葛。

    诸葛无疑很强。他拼着断了三指,也只耗人家半月功力。

    他做好了出家避祸的准备,却仍踏雪约了那个人。

    聪明人相交的好处就是,什么都不用说的太明白。

    “其实,我敬佩你。”那个人品着自己调制的雪里红妆,轻轻叹了口气:“你依附蔡京却大节不失,许多人都误会了你。”

    这个人佩服的不是天下第一堂堂主的威风,不是他不应魔刀杀人如狂的强大,而是自己隐忍多年不明于天下的气节。他眯了眼,想从那人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他看不懂他。

    他年轻,森寒,虽然有时仍会给自己看破,但他这时会举着杯子恰到好处的挡住自己半边面容。

    他没有看懂。

    那个人喝了杯酒,悠悠接道:“但是,你仍不能算是个好人。”

    雷损哈哈大笑:“你也未必是。”

    “对,我不是。”那个人干脆的颔首。

    那一夜雪未停,天明时分,他披雪而去。

    好一夜盛雪。

    自那以后,他伸出断了三指的枯手时,就是下了绝杀令。

    扳指上流光溢彩,他想到的是他,是那夜的雪。

    雪夜很冷,所以绝杀的命令一样很冷。

    雷损的心里漾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明天,是他和那个人一决生死的时候。可是他回忆起来,却总是和他品酒谈天,丝毫没有敌人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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