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作品:《兄骨上部+番外》
走下殿台。
虞衡夹在一帮大臣间一起往殿下走,可是就在抬脚正要他阶梯时,他忽然一滞,一念百转千回,他收回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金銮殿外的太监们正推着大殿门,夹隙中,虞衡看见相容仍跪在殿中高举先皇遗诏,挺直了腰板如坚石般跪在殿中央,大门最终被合上,臣子们已经离去。
文武百官云云下殿,就见丞相大人忽然转身逆行,面色禀然走至金銮殿前,就在这寒冷的冬天撩起衣摆,庄重跪下守候。
偌大的金銮殿,群臣离去,宫仆退散,身后大殿门重重“轰隆”一声震在耳边却 x_io_ng 腔里的心子都在颤。
此时,整个大殿只剩相钰和相容两个人,金銮殿空旷,静寂无声,只剩相钰和相容两个人了,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站一个跪,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在死一般的静寂里僵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相容跪到双膝冰冷发麻的时候,金銮殿上有了动静,太安静了,安静地相钰从金銮殿走下来的脚步都有回声,每一声都踩在相容的紧绷的心上,他甚至都能听见相钰走下来时,衣料摩擦的声音。
相钰从帝位上走下来,向着相容步步走来,最后停在相容面前。相容跪在地上,眼帘中他看到相钰的一角衣,龙袍的摆角上纹着汹涌泼天的浪,再往上是狰狞威严的龙图腾。
相容这辈子只跪过相钰两次,上次一次是三年前,佟管家高声宣读传位诏书,相钰在那一天成为大越江山的主人,他起身上殿,从跪地俯首的臣子面前走过去,那时候他就跪在人群中,望着他的衣摆从自己的手背上蹭过。
相钰站在他面前,站了许久,目光落在他身上也定了许久,最后他启唇:“为什么?”
相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你不是知道吗?不然也不会突然赐下那道婚事。不过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不堪寂寞,移情别恋?相容你以为我是傻子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你这些伪劣的借口?”
相容闭上眼睛,吐出四个字:“事实如此。”
“好,好好!”相钰发笑,他几乎要拍掌了,“那你告诉我,你们两个何时相识,何时起意,她是如何对你情种深种,你又怎么对她情深不悔。你说出来给我一个让我心甘情愿的来成全你们的理由。”
相容强忍心中那些汹涌而来的情感:“我与她……”
相钰就那么盯着相容,未等他说完一句话,直接冷声打断:“相容,你当真以为我会信吗!”
……
“为什么?”
“告诉我,到底为的什么!”相钰眼色犀利,直探相容心底,“何人授意,你要用这样谎话来骗我?或者说发生了什么,你对我有何隐瞒!”
声声逼迫,将相容逼到了奔溃边缘, x_io_ng 膛狂跳,起伏不止,涌上来的疼意让相容再难抵挡。
“扑通”一声,圣旨从相容手中滚落在地。看见相容神色痛苦,突然伸手揪住心口,相钰脸色一变,他以为相容哪里忽犯痛疾,立马跨前一步伸手要把相容抱起。
可就在相钰的手要碰到相容身上的时候,相容却猛然伸手狠狠推开了相钰。
再一次,相钰再一次被相容推开,他对相容没有丝毫的防备,这一推他始料未及,脚下踉跄几步才堪堪站稳。
相容仍然以一种很狼狈的姿态跪跌在那里,埋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喉咙里发出的低低的笑声:“为什么?”
“我为什么?”低低哑哑,说出来的语气似乎连他都被困在其中百思不得其解。
相容仰起头,目光越过大殿,再往上,攀上层层阶梯,最后落到那把金晃晃的龙椅上,他的父皇也曾坐在个位置上,那时候她还在钟粹宫。
陪伴君侧,那时她母妃是怎么做的呢?她母妃曾经也是冠绝京华的女子,却用着此生大的爱意,用最温柔沉默的方式去爱一位属于天下人的君王。
小时候他经常看到她提着宫灯等在梨花树下,等到傍晚,等到暮色,等到深夜,哪怕佟管家来了说父皇今日不会来了,可是母亲还在等着。
空等了一夜,第二天起来时,一声声地咳。
那时他尚年幼,他十分不懂,甚至有些懊恼,明明都说了父皇不会来了,为什么还要等呢!
那时母妃温柔的 m-o m-o 他的头,“相容还小啊,所以还不懂呢。”
而如今他终于懂了,望着那座龙椅相容嘴唇颤了颤,喑哑地声音像是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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